小德子得了命令后,很快的就出了大殿。皇帝的心态,他多少能够了解。
太皇太后可是一个不得了的人呢,当初力举还是一个柔弱的皇子的仁宏皇帝,登上了大位。
后来仁宏皇帝病死后,又独自提拔了年幼的太孙,也就是自家主子登上了皇位,开始了长达10多年的听政时期。
主子刚刚独政,现在正处于特殊时期,也难怪主子担忧太皇太后做什么了。
郝真儿回到明月宫后,便打发了过来的御医,还有执意要守在一旁的皇后。
皇后陈氏执意不肯离开,说是要守护在太皇太后的身边,郝真儿被闹得烦闷了,这才冷了脸子看着皇后说:“陈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违抗本宫的命令,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是陈氏一族么?”
“皇祖母息怒,孙媳有罪。”皇后陈氏慌张的跪在了郝真儿的面前。
郝真儿站起身来看着跪在面前的陈氏,眼神冷冷的,“既然有罪,那就跪着吧。”
说完话后,郝真儿转身去了内室里面,看也没看跪在客厅的屋子里面的皇后。
进屋后,安嬷嬷连忙上前给躺在塌上的郝真儿垫上了靠枕,语气殷切的说:“太皇太后不必如此生气,当心身子。”
郝真儿的手撑着脑袋,眼睛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良久后,她抬起头来看着安嬷嬷,语气沉静的说:“嬷嬷把大喜二喜叫过来。”
“是。”安嬷嬷微低着头转身到了外面的隔间,看到了守在外面的二喜,“二喜,大喜呢?”
“大喜还在外面,守在皇后娘娘那边呢。”二喜看到安嬷嬷出来,连忙上前。
“去叫大喜过来,娘娘有事找你们。”
二喜点点头后,转身去找大喜了,不一会儿两人便随着安嬷嬷进了内间。
“太皇太后,他们来了。”安嬷嬷走到郝真儿的面前轻声说话,结果发现郝真儿已经睡着了。
这种情况发生了也不是一次两次,安嬷嬷跟着大喜二喜静便悄悄的站在一旁,不出声的等着郝真儿醒过来。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都知道太皇太后这是身体不怎么好了,动不动就睡着了,常常一睡就是一天。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着,郝真儿这才慢慢的挣开了渐渐浑浊的双眼,她记得她是在等着大喜二喜过过来,看样子她这又是睡着了。
“哀家这是又睡着了,这次又睡了多久?”
安嬷嬷连忙上前扶起了郝真儿,“太皇太后您没睡多久。”
“安嬷嬷别哄哀家了,哀家知道这是时日无多了。”郝真儿靠在靠枕上,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就算保养得很好的脸庞,此刻也出现了皱纹,还有两鬓的银丝。
大喜二喜听见郝真儿的话后,连忙跪倒在地上。
郝真儿这时候看向外面开放得艳丽的杜鹃花,在严寒的冬天依旧开的艳丽。
看了这一年又一年的杜鹃花,谢了又开,谢了又开。
她却不再是当年那个在杜鹃花中烂漫天真的小女孩了,家族被灭,父兄被流放,身为罪臣之后的她被冲入后宫,成为了最低等的宫女。
想想那段时光,宛如都成了上辈子的事情,苍茫又遥远。
这段时间,她老是会会想起以前的日子,老是想起那些不在了的人和事。
郝真儿知道,这是她大限将至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