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一条衬衫领无袖连衣裙,纤长的脖颈间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脖子上戴着一根锁骨链,锁骨处是一颗镂空的爱心,爱心上有一颗碎钻,和昨天李嘉雯发在群里的图片一模一样。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在哪里看到的?”虞意条理清晰地问。
孙淑芬虽已气怯,但此刻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道:“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居然还有脸问?我前天下午都看见了,你们俩偷偷摸摸从楼上下来的。你们孤男寡女在楼上,能干什么事?”
周围议论声又起,谢翡已先出了声,“昨天下午她在庭院打游戏,我和嘉雯小胖他们也在,帮厨也都在。”
孙淑芬下意识想说周翡和虞意有一腿,才帮她说话。但说话之前想起他刚考了市状元,还接受过地方电视台采访上过杂志封面的,他还是本地人,有亲有故的多的是人维护他,便含含糊糊道:“我记错时间了,是晚上。”
刘阿姨红着眼瞪着虞意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虞意道:“有什么真凭实据?”
孙淑芬稳了稳心神,“我的眼睛就是真凭实据,总不能你晚上还和几个年轻小伙子打游戏吧?看你还怎么赖!”
这时,虞意却是一笑,她又点了根烟,“你没有真凭实据,我有。刘大姐,你怎么不问问你丈夫,他用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买的项链哪去了,为什么和这位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孙淑芬顿时瞪大眼,抬手往脖子上一捂,“你怎么知道!”
虞意微笑:“我猜的。”
刘阿姨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拎起脚边的油漆就往孙淑芬身上泼。
早上,刘阿姨看着孙淑芬带来的油漆,虽然很生气,但还是犹豫,“泼油漆会不会太过分?扔点菜叶子和鸡蛋什么的也行吧?”
孙淑芬:“这种事就是谁凶谁赢,她都抢你老公了,你泼点油漆怎么了?你不吓住她怎么能让她搬出渔镇?你不让她出丑大家怎么会嘲笑她骂她?她要是不离开渔镇,钱哥怎么回归家庭?”
此时,全程隐形人的钱富贵脑海中也回想起他和孙淑芬半夜的密谋。
“刘姐说了,要让她知道是谁,就让谁在渔镇待不下去,以后我们再想在一起,周围人肯定对我们指指点点,刘姐肯定也会死拖着不离婚。
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这锅必须甩出去。而且,这件事,还可能成为你离婚的机会。
只要那个黄脸婆把油漆泼那个虞意身上,那个虞意能这么有钱肯定也不是啥省油的灯,肯定会打起来。
事情不严重呢,你就说刘姐是个疯子,神经病,男人在外面的一点小事也小题大做,丢尽了你的脸,日子过不下去了,让你们家的人逼她离。要是俩人情绪失控打得严重呢,可能就是刑事犯罪,就更容易离了。油漆就是那个导火索。”
然而,孙淑芬并不算个十分聪明的人,钱富贵也不是,他们只是普通人。事情的发展方向并未照她预料的方向走。
她亲手备下的油漆,此刻全都到了她自己身上。她尖叫一声,刘阿姨已哭喊着扑上来,“亏我把你当好姐妹,你就是这么给我当的姐妹!”
李嘉雯、王小胖和刘大头闻讯往这边赶时,已经到了事情的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