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年愈发尴尬,再次跟他道歉。
叶行洲淡淡睨了祁醒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先一步离开。
五分钟后,咖啡厅。
祁醒一手拉开椅子,往叶行洲面前一坐,冲抬眼看过来的男人挑眉:“聊聊?”
叶行洲神色冷淡,不置可否,祁醒便直接说下去了,问他:“你跟林老师什么关系?”
叶行洲没有立刻回答,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看他。
祁醒镇定回视,只隔着一张咖啡桌的距离,他这才真正看清楚了藏在银框眼镜背后的那双眼睛,狭长而内敛,压在凌厉眉骨下,瞳色很深,波澜不惊地盯着人时,如同夹了冰霜。
他暗自不爽:“喂?”
叶行洲:“跟你有关?”
这位终于开了尊口,语气轻蔑,祁醒再次确信,这人就是这么不讨喜。
“我打算追林老师,本来你跟林老师是什么关系,确实跟我无关,也影响不了我做什么,不过为免让林老师为难,还是先跟你打个招呼吧,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林老师我追定了。”祁醒靠在椅子里坐没个坐相,态度却嚣张得可以。
叶行洲端起咖啡杯慢慢抿了一口,重新放下时才不咸不淡地扔出两个字:“随你。”
祁醒的视线停在他脸上,笑了:“我看你跟林老师根本不是一对吧。”
叶行洲淡定道:“何以见得?”
“直觉,”祁醒指了指自己脑袋,又对着叶行洲做了个放枪的动作,“我直觉一贯很准,你对林老师心思不纯。”
想要追美人,对存在感强大的情敌,当然得多了解些。
昨晚他那帮狐朋狗友提到叶行洲时,里面有消息灵通的,随口八卦了几句,说这位叶少是叶家老头的长子、私生子,十几岁才从外头接回来,在叶家老头病死前一直低调不起眼,谁都没想到叶老头一死,他突然冒出来,联合公司其他股东董事强势夺权,火速上位,硬是把不服他的叶家人全部打发了出去,大获全胜。
虽说如此,总有那么些人大事上不敢惹他,却在其他地方故意作妖恶心他,他那几个叔伯中就有仗着长辈身份想插手他婚事,以此套牢他的。
“听说上个月他大伯还在公开场合当众给他做媒,闹得很难看,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带着那位林大画家出双入对了。”
一群纨绔们嘻嘻哈哈说着这些别人的风流韵事,权当逗乐子,祁醒随便一听,却听进了耳朵里。
叶行洲这种行为不难理解,被人恶心了就加倍恶心回去,他大概不怕被外人议论自己的性向。但像叶家这种自视甚高的所谓上流阶级,家中那些端着身份的老家伙们,估计丢不起这个脸。
如果叶行洲拉出来挡枪的人不是林知年,祁醒会很乐意嗑瓜子看戏,但现在他看上了林知年,所以理所当然地站在道德制高点鄙视叶行洲。
叶行洲岿然不动,半点没将他一而再地挑衅当回事,不再搭理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