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才不是呢。&rdo;朱绰跟朱伊咬耳朵:&ldo;听说皇后一口咬定,是甄惜用了那种秘药,才让父皇死去活来,欲罢不能。&rdo;
还死去活来,欲罢不能?朱伊差点喷了,她看着朱绰,这小妮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朱伊突然想起从前在客栈里,她和谢映听隔壁夫妻的壁脚时,谢映对她说的死不了,不由红了红脸。
她便道:&ldo;你管这些做什么?这也就是皇后想陷害甄惜的说法,没有真凭实据的。&rdo;若皇后拿到证据,甄惜岂能好好的。
朱绰道:&ldo;也是,就甄惜那模样,何需用秘药。唉,这样多的女人抢一个男人,看着都累。以后我的驸马可只准有我一个,否则我就让他做太监。&rdo;
朱伊忍不住笑:&ldo;这我相信。&rdo;随即又敛容道:&ldo;阿绰,你可还记得,是你自己说,父皇肯定会把我们都嫁去藩地。&rdo;
朱绰怔了怔道:&ldo;记得啊,但我已经想到办法让父皇改变主意了。我才不会嫁给我不喜欢的人。&rdo;
什么办法?朱伊正想问,就见前面来了一群人,为首女子乌发挽作堕马髻,鬓旁簪着雪色染粉的大朵山茶,插了两支桃尖簪,面容画着清丽梅花妆,在一众雍容华丽的宫妃,的确是气质独特,不是甄惜是谁?
&ldo;禧贞公主、荣裕公主。&rdo;甄惜笑着打招呼。
刚刚才在背后议论人家,就撞到了人,朱伊和朱绰对视一眼,都露出笑容回应。
甄惜蹙着眉道:&ldo;不知两位公主从前边过来,可有见到我的猫咪,是只白毛黑尾的狮猫。先时它往这方向跑了,转眼就找不着。&rdo;
朱伊两人皆摇首:&ldo;没有。&rdo;
&ldo;哦。&rdo;甄惜没有多逗留,又笑了笑就道别,继续找猫去了。
朱绰突然道:&ldo;老三,我总觉得甄惜看你的眼神,跟看我们有点不一样。&rdo;
朱伊还未说话,朱绰已自顾又道:&ldo;我知道了!她是那种‐‐我以为我甄惜是最美的,谁知居然有人比我还美的眼神。你以后要注意着她,知道吗?&rdo;
朱伊笑道:&ldo;好好,知道了。&rdo;她可不担心,甄惜能在后妃的暗算下保住自己都不错了,哪有功夫为小小的攀比心来针对她。
过了约定的暮时,朱伊被谢映带进西城的一处宅子。她也不知谢映在京里到底有多少处地儿,每次都不一样。不过,这处只是普通的民居,小小方方的四合院,一眼就能望全。
谢映道:&ldo;公主,你兄长人先到了,随我进屋去吧。&rdo;
朱伊脚步放缓,有些近乡情怯。谢映了然地轻拍她的背,他知道,朱伊寄人篱下,处处小心,从来没有将皇城当成过家。
朱伊紧张,里面的人更紧张。韩允嵘坐在桌旁,搁在桌上的手早就紧握成拳,听到外头谢映的声音,他再也坐不住,一下就站起来。
谢映打开门,轻推朱伊进屋。
朱伊看向屋里唯一的人,对方的视线与她相撞,凤目狭长,面容俊朗,穿着一身藏青锦袍的身姿轩昂,并非未曾见过的陌生人。
若非知道谢映维护她的心,若非知道韩允嵘在朝中狷介不阿的风评,朱伊几乎要以为是谢映和韩允嵘联手在逗她玩。
她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地将目光转向谢映,谢映突然告诉她,她的兄长没有死,接着,他又告诉她,她的兄长是韩允嵘。一切的发生,仿佛是梦境一般。谢映给了朱伊一个相信他的肯定眼神。
韩允嵘望着朱伊,他先前想了很多,第一句该说什么,但是当他真正与朱伊面对面时,他发现开口极其艰难。几个人都一时沉默。
韩允嵘垂首看着地面,他曾以为朱伊生活得应该不错,不料莲华底下尽皆污泥。谢映对他没有半分保留,将皇帝,太子,皇后,甚至他们的亲姨母对朱伊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他已知道她的妹妹看着恬淡开朗,其实过得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