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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他缓缓地转过身去，微笑着问萧媚：&ldo;冷湖在你手下十年，有什么方法最能折磨他？&rdo;

萧媚颓然道：&ldo;我不知道，十年了，我以为他的毛已经理顺了，没想到他还会有这样地不顾一切，他最善于给人表面的驯服假象，实际上，他的心却是谁也降伏不了……&rdo;

沉默片刻，宇文灼问：&ldo;李霸先是什么人？&rdo;

&ldo;冷湖的杀父仇人，也是他将冷湖卖给媚珠阁的。&rdo;

当宇文灼离开的时候，媚珠阁已经不存在了，老板萧媚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已经被捏断。她没有死，但也活不了了。

当宇文灼来到冷湖的家乡，江南的东山镇时，镇上最大的宅地‐‐李霸先的家，已经被火烧成了一片白地，李家三十一口，葬身火海。

十年来冷湖去过的每个地方，每条线索都已经一一被追查，但是，冷湖却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什么消息。

9

边关。

落日牧场。

厚厚地雪整整下了一天，踩在雪上会吱呀地响。

一个头戴着厚厚皮帽的人，拎着一只嘎嘎叫的獾子推开柴门进来，叫道：&ldo;家里的，快接东西。&rdo;

一个略有三分姿色的村妇跑了出来，道：&ldo;你带了什么回来？&rdo;一边欢欢喜喜地接了过来：&ldo;天冷了，正好熬些獾子油，獾子皮给你做件背心。&rdo;

那人脱下皮帽，他长着两条长长的吊稍眉，右脸一块大黑痣，嘴上两撇鼠须，本是极丑的相，只是他的眼神清澈灵动，却减轻了不少丑陋，他笑道：&ldo;我是想着，天冷了，你多吃点好的。明天我要出去跑货，你得好好照顾自己。&rdo;

那村妇看了他一眼，心中感动，道：&ldo;相公，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rdo;

那人道：&ldo;什么事？&rdo;

那村妇欲言又止，道：&ldo;是……&rdo;

正这里，外面有人在叫：&ldo;老胡，胡山，你在家吗？&rdo;

胡山抬起头来，说：&ldo;是老赵吗？&rdo;

皮货商人老赵跑了进来，拉着胡山去喝酒了，晚上回家时，胡山已经喝醉了，结果，胡山娘子想说的话，就没来得及说了。

皮货商人老赵和胡山，赶着大车向南方去了。临近年关，大家都在买东西，结果他们这次的皮货卖了个好价钱，再贩了些北方没有的货物，于是打算快马加鞭，在年底前赶回家乡去。

夜深人静，胡山走出客栈，向镇东头走去。

那儿是个乱葬岗，葬着许多无名尸，胡山在坟堆里走着，找到一处陈年旧坟，他跪了下来，用手一根根地拨着坟上的土，低声地呜咽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胡山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吓得差点摔倒，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后站了两个黑衣人，高大肃杀，在月光下象两个游魂似地。

左边的黑衣人，咧开嘴对着他一笑：&ldo;雪郎，终于等到你了。&rdo;

胡山呆滞地看着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右边那黑衣人怒骂道：&ldo;妈的你个死兔子，害得老子日日夜夜睡坟堆，整整一年了，我操你妈‐‐&rdo;

话未说完，却见那胡山直直地指着他身后，尖叫道：&ldo;鬼、鬼、鬼啦‐‐&rdo;扑通一声，已经晕倒在地。

左右两个黑衣人吓了一跳，互相跳开，惊疑地看着身后，却什么也没有，月光下再看那胡山已经吓得晕过去了，只见这人吊稍眉老鼠须大黑痣，那右边的黑衣人不禁问道：&ldo;这个人，真的是冷湖吗？&rdo;

左边的黑衣人皱着眉头想了想，道：&ldo;主公不是吩咐，凡是到冷家坟上哭的，都抓起来。&rdo;

右边的黑衣人道：&ldo;可是这一年我们已经抓了十几个了，这乱葬岗，坟头不清乱葬的很多，哭错了坟的也不少。&rdo;

左边的黑衣人想了想道：&ldo;这样吧，宁可杀错，不可放错，管他是真是假，都送到上面去。&rdo;

右边的黑衣人想了想，将胡山拖死狗似地从地上一把抓起，扛在背上，向外走去。那左边的黑衣人叹口气，掀开一个棺材盖，继续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