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你二人的确是有缘无分,既如此,令非,这和离书,你便签了吧。”
长公主一句话让华国公府一家三口心都凉了。
薛令非心里只觉得华云初邪门儿,明明容颜长公主也不是个爱心泛滥的人,可对于华云初,她总是好像格外的关照。
然而长公主已经开了口,他便是不愿意签也不能再拖延了。
催完他签和离书后,长公主的注意力迅速回到了华云初身上。
“写和离书容易,和离之后的日子却不好过。
你想好和离之后要怎么办了吗?”
长公主也算是看出来了,华云初在华国公府实在是不怎么受欢迎。
她为了活命而与薛令非和离,但和离后若是回到华国公府,她想活命的心愿还真不一定能实现。
“禀长公主,末将可以带初儿回川南。”
陈云山迫不及待的开口,“家母家母思念小妹已久,然小妹已然不在,若是初儿能与我们回去,也能勉强一解家父家母的年女心切,还请长公主成全。”
“不行。”
华国公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初儿是我华家女,既已经与薛将军和离,自当回到我华家,跑去川南算是怎么回事?
忽然和离了就乖乖回家,安安生生的在家里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从一开始就跟隐形了似的华国公在陈云山开口后总算是不再装哑巴了。
只是一开口就断了陈云山帮华云初的途径。
他到底是华云初的父亲,即便是是长公主也没有权力直接让他放华云初去川南。
只不过,“父亲是想让我回家,还是想继续让我给你的宝贝女儿放血?”
连续十几年被取血,莫名其妙被下药这样放在寻常人家里都要闹出人命来的事情他们竟然就想这样轻描淡写的忽视掉,华云初怎么可能答应?
他们不想提,她偏要提。
果然,华国公一听她又说这件事,脸色就很不好看了。
“过去的事情何必重提,府医误诊而已,姝儿又不是故意要取你的血。
本公方才已经着人去问过了,若不是你母亲此前对府医太过苛责,他也不会记恨你母亲,从而迁怒于你,想出如此荒唐的办法来报复你,还白白连累了姝儿。”
华云初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着人去问过府医,但他这话是真给华云初气笑了。
“所以,你完全没有想过要追究这件事,甚至还觉得我在小题大做?”
懒得再听华国公废话,她飞快的质问“那给我下毒这事儿呢,这又是谁记恨我娘,从而迁怒于我?
府医常年在客院,一年都见不了我几次,想长期给我用药,他应该没有这机会吧?”
华国公冷脸看着她,一字一句都透着不耐烦,“既然发现了,找人治疗便是,再追究来源有何意义?
今日是姝儿的及笄礼,满堂宾客,你非要闹的如此难看才甘心吗?”
华云初真的就当着满堂宾客的面笑了出来,“父亲当真好生豁达,女儿受教了!”
她面上笑着,眼神却苦涩的让人心酸极了。
陈云山心慌的叫了一声“初儿!”
华云初却扬声下令,“春祺,即刻去京兆府报官,就说我被人长期下毒,凶手不明。
烦请京兆尹带一位殇医过来进行毒物检测。”
春祺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却被华国公示意随从拦了下来。
两个身强体壮的侍卫如一堵墙似的堵在春祺面前,华云初也怒了,“父亲这是知道凶手是谁,还要包庇到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