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惠茹告诉她,司庭衍转去首都医院病危那天,一直在等她,没有等到她。
其实她去过的。
那段时间黎烨衡跟司惠茹还有联系,大家都在担心司庭衍,司庭衍在医院什么情况,黎烨衡跟黎楚一清二楚。
而程弥每天都会跟黎楚打电话,听她转述司庭衍平安的消息。
五年前司庭衍在这座城市病危那天,程弥接到了黎楚的一个电话。
她撂完电话,拖着二十四小时未睡的躯体,不断紧揪的心脏直奔机场,在出租车上拿着手机手抖忙乱地买飞机票。
她心里汹涌着向着他的想念,呼啸着担心和惊惧。
最后,在凌晨酒驾猖獗的十字路口,这些情绪和她乘坐的那辆出租车,一起被撞得支离破碎。
那天城市下着小雨,程弥也躺在这样一个世界颠倒、汽油满鼻、血污溅地的车厢里。
那天几天前程弥纹在左边胸脯,心脏之上的纹身,在一场大火里消失,刻骨铭心被洗刷。
一个月前司庭衍吻她时,问她为什么会有这块疤。
程弥有点难过当时没告诉他,是纹身。
是他,她纹了一个他。
sty。
三个字母,安静盘踞亲吻在她胸口上。
她爱他,他统领她心脏,她心跳为他热烈。
那天她不幸运,碰上出租车车祸后汽油泄漏,电瓶短路,车身自燃。
这场大火,将他从她的心脏上生生拽离,又被植皮覆盖,悄无声息。
那天她躺在漫天血泊和火光里,轻念他名字,像是只要叫他,他就会出现在她血色模糊的视线里。
想他平安,想他健康。
想见他。
她想见他,很想很想。
特别想他。
……
程弥特别希望,今天这一切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他们还在五年前,刚分手,还没有重逢。
他不用再经历苦难,不用再舍身护她。
可没有如果,这一次,她躺在这片血泊里,还是很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