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她拒绝听从瑟芙拉的指教,不管瑟芙拉叫她怎么笑,怎么走路,怎么向神祷告行礼,她都不听。
瑟芙拉不气反笑,是那种冰冷冷地笑:“您是尊贵的神女,就算您不听话,我自然不可能对您动手。”
“但您要想清楚,我能去那个村庄一次,就能去第二次。”
多洛珍听出话外的威胁,如果她不听话,瑟芙拉就会去找赤狄修的麻烦。
瑟芙拉继续说:“还有这段时间照顾您,与您相处的尔拉和尔琳,对您的惩罚,只会落在她们身上。”
神女到底不是神,是人就会有弱点,就算长满刺,瑟芙拉也能一根根拔下来。
“那么现在,我亲爱的神女。”
“您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多洛珍咬牙,冷眼看她。
片刻后。
多洛珍眉眼稍扬,唇瓣抿起弧度。
“对,是这样,目光再柔和些,”瑟芙拉说,“还有以后您要养成习惯,不能大声说话,笑不能出声。”
瑟芙拉将教尺放在她脚下量,“以后走路不能超过这个长度,也不能少于这个长度。”
“不能跑,也不能跳。”
“只要有人看到您不合格的地方,通告到我这里,您的人少不了要受到惩罚的。”
“神女,您清楚了吗?”
多洛珍捏紧手,说话的音度和语速也开始按照要求改变:“我知道了。”
赤狄修在国城最外围住下。
这里一圈住着被国城抛弃遗忘的人,或者说是最底层的人,也不比奴隶高上多少。
比起华丽的城堡和庄严精美的教堂,这里只有破布烂木搭建的临时住处。
大小错乱支起来的棚户,到处是丢弃堆积的垃圾,污水横流,臭味铺天盖地,放眼望去没一块干净的角落,灰黑泥脏包括人,也包括物。
这里竟然比赤狄修之前所住的山洞还差。
但他没有钱,住这里不需要钱。
他暂时找到一个没人占领的角落蜗居。
每天,他会去湖边洗干净收拾好自己,再呆在花丛里,散掉身上沾染的臭味,然后在国城里找工事做。
他得先养活自己,稳定下来。
国城里的人很排外,他也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但他喜欢这里,想留在这里,因为这里有她。
像那种偏技巧细致的工作不要他,例如在奶房里搅拌奶油,做黄油和奶酪。
精细和技术性的工作也不招他,例如裁缝店和工匠店。
就连力气活的工作也不要他,比如搬运木材石块谷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