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温庭笙自己,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回忆起来,都承认后来的那十几年,她真的过得很幸福。她也承认对拜尔·卡兰德这个极富魅力又身居高位的男人来说,抵御各种各样的女人的刻意勾引,存心诱惑,的确是一件颇为辛苦的事。那十几年,对她和他来说,弥足珍贵。
然而拜尔·卡兰德这样的男人啊,总会遇到一个或者几个让他迈不过去的女人。那种女人未必宜室宜家,却必然妖娆媚惑,对像他这样的男人来说,就像烈火之于干柴。
或者忠诚这种东西,如果能缘心不缘迹的话,拜尔·卡兰德也可以为自己分辩,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愿意和温庭笙一生一世。
又或者,如果不是那样巧合,如果那场宴会温庭笙没有迟到,或者没有她以为自己赶不上那场宴会因而打电话告诉他她去不了了,却又在后来赶了过去的话,一切的一切,可能都会不同。
但这些事后说出来的“如果”又有什么意义呢?
现实是,那场宴会,温庭笙以为她去不了,也这样同她的丈夫说了。而她之后,却又赶了过去。
而她的丈夫,拜尔·卡兰德——这曾经的花花公子,做了十几年的好丈夫,却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他迈不过去的女人。
那个女人是联邦近十年来刚刚当红的新晋影后,她有个绰号叫作“人形春药”。
一如当年他被称作“奔走的荷尔蒙”。
她和他,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当他和她的目光在宴会大厅里隔空相遇的时候,身边的侍从仿佛都听到了两种荷尔蒙激烈对撞发出的噼里啪啦的火花声。
她娇嗲的笑声隔着人群传过来,仿佛带着钩子般,眼角画着魅惑的妆容,红唇似笑非笑,隔着人群,遥遥向他举杯……
他在交谈中,视线有意无意的便会穿过人群,在她妖娆的腰臀间辗转流连……
勾引与挑逗,在水晶灯的辉煌下,在筹光交错,衣香鬓影间,无声无息却惊心动魄。
身边的侍从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压制得半身发麻,不得不咳嗽几声提醒他克制。他才收敛了心神。
他去了洗手间,出来却看到她在走廊的尽头望着他。
烈焰般的红唇,笑容魅惑。纤长的手指在那红唇上轻轻压了一下,而后放开。仿佛能滴出春水的眼睛,画着妖娆的眼妆,转身前最后看了他一眼。
而后摆动着腰肢,缓缓离去……
他盯着那女人消失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迈开步子,跟了过去……
侍从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他只能庆幸,幸好今天夫人没有来出席宴会。
其实要是温庭笙真的就不来了,就不会知道这件事。
或者她能和她的丈夫一起出席,那么即便是碰到了那个女人,这件事可能也依然不会发生。
可遗憾的是,在拜尔·卡兰德遇到那女人并被其引诱的时候,她不在。
当事情已经发生了之后,她却来了。
她和熟识的人们打了招呼,有些奇怪没有看到她的丈夫。她放开了精神力去搜索附近的精神力波动,她此时的精神力强度,在亚弥金,在联邦也是无人能匹的。人太多,精神力感应太驳杂,她费了点时间,先找到了他的侍从。
那里离宴会大厅颇有些距离了,几乎没遇到什么人。
侍从看到她出现的时候,脸都白了。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
侍从张开嘴想说什么,却瞬间就被她的精神力压制得动弹不得。
她越过他,走到了一扇门前。
在这扇门的后面,她的丈夫正在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她过人的听力能听到一切。
女人的呻吟娇喘,含混不清的喊着她丈夫的名字。
男人粗重的喘息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欢愉。
在这扇门的后面,她的丈夫,在别的女人的身体里,蚀骨*。
闭上眼睛,静静站立片刻,她转身离去。
男人有一种劣根性,再喜欢再渴求的女人,一旦睡过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越是像拜尔·卡兰德这样风流的男人,越是如此。拔diao无情这个词,就是专门为他们而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