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国的帝都燕京,乃天子下脚下,京畿之地,自是地广人集,物华天宝。
便说是薛沈颜要去的那个富贵庄,由他们家织造煅染的面料价值千金,往往一件衣裳的花费便是寻常中等人家几年的开销。
薛黎到达薛府大门口的时候,薛浣颜与红槿正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看那势头,似乎只要薛黎再不来,便要使了人去请。
“二妹妹,久等了!”薛黎笑吟吟上前跟薛浣颜打着招呼。
薛浣颜对上薛黎的笑脸,皎好妍丽的脸颊不由得便抽了抽,她可没忘了薛黎的掌掴之仇。
“没事,我也没等多久。”薛浣颜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说道:“大姐,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薛黎点了点头,与薛浣颜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绿萝和红槿分别跟在马车两侧。
“红槿你头上的伤没事了吧?”绿萝笑眯眯的看了红槿问道。
绿萝不说,红槿还不觉得痛,现在她一提,只觉得头皮又丝丝的痛了起来,便没好气的白了绿萝一眼。
绿萝也不恼,仍是一脸好心的说道:“红槿,幸好那个是花瓶,万一是把刀的话,你可惨了!”
“你有完没完!”
红槿本就心发慌,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大小姐就脚软心颤,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这会子被绿萝一说,越发觉得心惶惶的。
绿萝见红槿小脸发白,心知红槿是昨天被打怕了。
不过,这还不够!
她探手从怀里拿出那把寒光闪闪的剪子“咔嚓、咔嚓”的试了试。
“你干什么?”红槿看着阳光下寒光愈盛的剪子,颤了声对绿萝说道:“你出门带把剪子干什么?”
“剪小人啊!”绿萝眨着黑黑的大眼睛,看了红槿说道:“我们小姐命犯小人,我带把剪子防身,谁敢对她不利,我就扎谁!”
说着将手里的剪子对着红槿狠狠的挥了挥。
“有病啊你!”
虽然知道那剪子扎不到自己,红槿还是不由自主的便往后退了退。
马车里一直默然无声,垂着眼睛看指甲的薛浣颜忽的便扯了嘴角,一脸讥诮的看向薛黎。
“大姐,您这丫鬟莫不是中邪了?”
薛黎自忍笑忍得肚子痛,听到薛浣颜的话,她难掩笑容的看了她,摇头说道:“绿萝好的很。”
“哼!”薛浣颜撇了脸,咬牙说道:“我看她是中邪了,今天除了你、我二人,便是杨小姐,她说的小人是指谁?”
薛黎动了动坐久了有些僵硬的双脚,脸上粲然一笑。
悠悠说道:“谁心里有鬼,谁就是小人了!”
“你……”薛浣颜勃然变色。
薛黎却是看也不看她,撩起一边的帘子看起沿途的风土人情来。
薛浣颜一怒过后,很快便冷静下来,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看向薛黎的目光冷毒之外便又多了几分快意。
哼,就先让你得意吧,稍后,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两人各怀心事,马车里再度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
约又行了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外响起红槿的声音。
“小姐,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