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点头:“行吧。”又摩擦起不存在的胡须深思着。
“A,你有注意到什么预兆吗?这实在不像是突然发生的事。”现在时间不算晚,对已经提前了很多的A来说,还没有到睡的时候。
“我也没有注意到什么。”
唉,一个两个的都派不上用场啊。。。
A暗淡了下来:“对不起。”
尘赶忙解释:“不用你道歉。我只是心情有些不好罢了。”
“你先别睡。”尘看着魂不守舍的小张伟,伸手轻拍了一下,后者触电般坐起来了,惊恐着瞪大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不停喘着粗气。
他眼球机械的转到尘的方向:“尘哥你吓我一跳。”眼神空洞,语气虚弱。
“我就真是。。。”尘来不急骂了都,甩开腿跑向领导的办公室,向背后的小张伟喊了一句,“你的屋子我检查一下啊!”
小张伟只是在身后木讷的“嗯?”了一声,尘没理会,推开领导办公室的门就从桌子下拽出箱子,赶紧翻出里面的仪式用品。
出了门,白琢玉正挡在中路间、她被尘莫名紧张吓到了:“小张伟到底怎么了?”
尘脚步没停:“保不准又是咒杀。可为什么是小张伟呢?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尘本以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自己能歇几天的。
“我跟你一起去。”白琢玉快步跟在尘的身后,“你有钥匙么?”
“他这状态够呛能锁门,先看看什么情况。”
果然,门没锁。尘脚尖点开了虚掩着的门,跨步进了屋子,室内的所有灯和门全是打开的,
卫生间的镜子被砸碎了,不对,是所有的镜子。
卧室的遮光窗帘被粗暴的扯下了大半,只斜斜的吊着几个角,白塑料的窗帘夹子坏了好几个,散在床上与地上,床单扭曲、形变的枕头被丢在地。
尘没理会身边傻眼的白琢玉,快步上前,枕芯里的棉花都被掏了出来,床上的大量头发,一旁的玻璃窗被锁上了,铁质的滑扣锁基本形变。整个玻璃上被粘了一层又一层的透明胶带。厚到几乎透不进外面的天光。
“究竟发生了什么?”白琢玉的声音带着几分恐惧。
尘控制着语气:“不好说,看样子像仪式。”当前这副身体下没有灵瞳,没有灵魂力量,甚至手中的仪式药丸能否生效都是未知数。
看样子,小张伟的情况与过去的哪次事件都不同。
白琢玉走过来伸出颤抖的手:“把药给我。”
“你量力而行,我这身体没法保护你的。”即便这么说,尘仍是递给白琢玉一瓶粉末。
白琢玉没回应,服下后检查着卧室。
尘咬碎了一粒药丸,感觉上不如之前的身体,但聊胜于无。
没有异常。他们整个卧室都检查了。没有异常。
白琢玉不相信,又试图扶着墙去调查客厅了,尘抢走了她手中的药瓶。他嘴里的味道早消失了,他没再咬,几天内只能用一次,吃再多也没效果的,换别的强力药是可以,但身体与魂魄会受不了的。
最常见的仪式咒杀通常有两种方式:信物暗示与浇灭“三把火”的梦。也可能两种一起来,都是为了触发“感”。
换句话说就是“瓦解精神力”——你害怕了,恐惧了,崩溃了,那就离死不远了。
所以越是心情压抑的人身上起效越快。越坚韧,刚强的人需要的信物或是梦就越多,需要的灵力也就越大,起效也就越慢。
与小张伟相伴的日常东西中没有被调换的信物,意味着这是一次“灭火”。
可人都那样了,你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天晓得小张伟还有多久时间,他现在当务问题不是怎么“来”的,是他要怎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