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瀚青……」我咬住他的耳垂,说:「慡不慡?」
程瀚青的手臂挡住了他的脸,他似乎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不放过他:「慡吗?告诉我────」……
跟他xx经常会有一种走火入魔的感觉。
不仅只是动作粗暴,我特别痴迷用语言逼迫他,逼他说出我想听的话,那会使我获得超越生理的满足感。比痛快还痛快。好像真正征服了他。
程瀚青迅猛的点头像最后一剂强效兴奋剂,直接扎进我的眼框里,我紧抓住他,他反手掐紧我的腿,我觉得自己已經神智不清,抓住程瀚青的头发,听见自己亢奋的问他:「爱我嗎───」
镜子上一层厚厚的水雾,什么也看不清。
……热水哗啦哗啦哗啦──
程瀚青的嘴动了:「……」
───哗啦哗啦哗啦。
第35章《一九九九往事》三十二
※《一九九九往事》本章开始到结局,每张开始交换视角。高程轮流交换。
※※此章视角为程瀚青。
上礼拜随口一问,后来高镇东还真的带我去挑了金饰。那晚问他有没有熟悉的银楼时,他的回答就有点怪,直到他带我去了那个地方,我才恍然大悟那句「算有吧」是什么意思。
他带我去的是间当铺。管理人显然跟他很熟,年纪看着比高镇东要大,见到他,又客客气气地叫东哥。
我听高镇东称那位中年人全叔。全叔见我们来,二话不说就先拿了一大把钥匙将店大门锁起,很有一种冤大头包场的错觉,全叔带着我们走进一间上锁的房间里。房间很大,看起来是一间『仓库』,整齐摆放各式的杂物与纸箱。我没想到高镇东原来是要带我来当铺,感觉多少有点忌讳,毕竟是要送给程耀青的新婚礼物,拿别人点当过的东西,总觉得不吉利。但我没说出来,只想干脆随便找个借口,说没有挑到中意的算了。
全叔领我们走到房间一个拐角处,又推开一扇隐藏式拉墙,不大,目测四坪多左右,四面白墙,有两只大保险箱。
全叔笑说:「等等啊!」接着拿着钥匙当我跟高镇东的面开启右边的保险箱。
一打开,里面迭放的全是装珠宝的绒布盒。我第一次有这种经验,感觉有点新奇,总觉得这一幕很像纵横四海里的电影场景,两个默契神偷连夜要去偷一幅价值连城的画作,闯过一道又一道密码关卡,也不知道这房间里头有没有装那种横竖交错的红外线,也许我跟高镇东等下应该就要抱着这些珠宝就往外跑,然后亡命天涯,从此隐姓埋名,逍遥自在。
高镇东问全叔:「哪箱是老陈抵押的货?」结果全叔从保险箱里拖出一只皮制的手提箱,他将箱子摆在桌上,说:「全在这里了,都还没动过。」
全叔说:「那你们慢慢看,我出去看店。」
全叔很放心地走出去,我不禁诧异他的随便,于是问:「他不用盯着?」高镇东耸耸肩,并没有解释,只是招招手让我过去挑东西。
那只皮箱里堆满了大大小小传统银楼用来包装金饰的那种红绸布包。有的里头放着金镯子,有的是金锁片,有的是粗粗细细的金链子、有的是金戒指……各式告样的款式,还有红单,标着重量。
高镇东带着手套,一一把那些金饰拿出来平放在桌面上,看我一眼,又对我说:「这箱金饰跟外面那些典当物不一样,是一间珠宝店老板在我们钱庄借了钱,结果还不出来,就把他店里的货拿来作抵押,都是新的。」
我与他对视一眼,不知为什么有点想笑。
我跟他就在这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待了将近一个钟头。把那些黄灿灿的金饰拆了又包,包了又拆,像鬼祟分赃的贼似的。
我挑了一套金饰,包含一对金手镯,和成套的金炼、金戒指,另外又凑了一个金锁片,打算等容家怀孕后,送给未来的侄子或侄女。锁片我挑得特别认真,那时我一边想象孩子,一边陷入某种相当特殊的情绪里去。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这么认真去想象一个未来将与自己拥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像程耀青,还是容家?皮吗?如果实男孩还是皮点的好……看着那些几乎十二生肖都凑齐了的金锁片,我想得极其投入,恍惚间似已能听见孩子的哭声以及笑声。
一直以来我都难以幻想自己有天身为人父的画面,但要是对象换成程耀青,我几乎是一下就能想象出来。……
那天高镇东异常耐性,没有催我,我指着那些刻着动物模样的金锁片,问他:「觉得哪个好?」
他看了看,只说:「这个,像小孩戴的吧…」我点头,告诉他是给自己程耀青未来的孩子选的。
他笑了:「你想太远了吧!搞得像你自己要结婚似的────」他瞥了眼桌子,很快就指着那条刻着小龙的锁片,就说:「挑龙的吧,望子成龙──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