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护士将被子给尚艺铺好又掖了掖被角,调适了一下室内的温度就出去了。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手隔着被子放在她身上,俯在上方看着她笑。
“这些年……去哪了?”
她问我。
“德国。”
她垂下了睫毛,思虑良久才迟疑道:“跟那个…女人吗?”
“嗯……”
“你喜欢……女人的吗?还跟她跑到……德国偷偷结婚,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我愧疚地低下头。
“当时我太年轻,没有考虑那么多,不过都过去了,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直到你的腿恢复为止。”
她的眼里满满的温情,掀开被子一角道:“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我立马脱了外套鞋子,将手机关了机丢在一边,然后整个人钻进去,侧对着她。
“我想……看着你。”
她平躺着动也不能动。
我便扶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转过来,和她对视着,一句话也没说,两个人的呼吸贴的那么近,我几乎想将头埋进她的怀里取暖,可我看见了,看见她脸上青紫的伤痕,破皮流血的嘴角,和脆弱的、也渴望被拥抱的眼神,所以我将她轻轻搂住,让她枕在我的胸口。她睫毛颤动的幅度我都感受的到,像只在肮脏的街边巷口长期徘徊,瑟瑟发抖遭人虐待的猫,因为伤害,所有的高傲都化作了依赖。
尚艺反手搂住我,手指抓着我的衣服。
“你脖子上的伤,是谁弄的?”
“自己。”
“骗人。”
“尚艺。”脑海里那些监控视屏不停地在翻来覆去,支离破碎的闪现,令怀里这个一脸平静关心我的人那样的不真实,明明受到恶心伤害的人不是我,我有什么资格诉苦。
“尚艺,等着我。”
“什么……”
“等着我。”
◇◇◇◇◇
“喂?”
我掏出裤子里的手机,定定地看着前方死寂的黑色。
“在哪?”
段亦然很简短的问了一句,随即喉咙似乎很不舒服的干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