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眼中划过一道冷厉的光。
他命人按住广平王,嘱咐两个下属带谢栀回府,又嘱咐她:
“你先回去,我要立刻去见陈闯。”
谢栀看着被死死按住的广平王,点点头:
“大人,你胸口的伤还未好全,千万注意着些。”
“放心,”
裴渡神色严肃,却还是安慰她:
“我何时出过事。”
……
几个下属带着谢栀回到经略使府中时,已然是黄昏时分。
府中除了零星几个下人,冷冷清清,不复之前灌灌在的热闹模样。
等到夜幕低垂时分,很快便有侍卫来报,说两军已然开战了。
谢栀心头蓦地一跳,她思绪纷杂,作画也作不好,无奈搁下画笔,只在庭院中闲逛。
路过一棵榕树下时,见树根处旁的土有被翻动痕迹,一旁还随意地放着根铁锹。
谢栀心中起疑,走到树下,拿起铁锹开始翻动,没一会儿,一个黑漆漆的木盒便展露在她面前。
谢栀刚拿起木盒,远处一个洒扫的老嬷嬷偶然瞧见这幕,随口道:
“夫人,那是前几日你们未走时,大人埋下去的,夫人怎么又翻出来?”
她打开木盒,见灌灌的那个木雕正静静躺在里头。
好啊,她当时就想,他那个爹日日都在自己的八宝匣中,她怎么会漏拿?原来是提前被这厮藏起来了。
灌灌应该怪的人不是她,是裴渡才对!
可想到裴渡,她拿着木雕的手又渐渐收紧。
侍从见她一直在院中徘徊,便将屋中的冰鉴搬了出来。
谢栀靠在冰鉴旁,在院中又枯坐一夜,直至黎明时分,她终于听到了前方大军险胜的消息。
那回来报信的亲兵一脸喜色:
“大人说请您放心,等他处理好那些事,很快便可回来了。”
“好。”
谢栀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可这大石落下之后,紧接着而来的,却是极大的不安与迷茫。
经此一遭,她也算是报恩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想着,一旁关押两位美人的屋中传出些许动静,吸引了谢栀的注意。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