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大好,只是身后亦步亦趋的五个侍卫太过招摇。
没走两步,裴昭音也忍不住回头:
“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不过在府里逛逛,不需要这么多人跟着。”
几个侍卫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
“行了,别为难他们了,他们也不愿意看着我。”
谢栀拉着昭音的手一路走。
方走到府里设宴用的合和厅旁,却四周都挂着红绸布,侍女们正穿梭其间,忙碌着准备席面。
再往前院的方向瞧,谢栀只见前头也是熙熙攘攘一片,间或夹杂着喜庆的爆竹礼乐之声。
她便好奇问:
“府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是啊,今日是三娘的婚期。”
话音刚落,却见远处走来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后头的侍女抱着孩子,与她一同往后院走。
谢栀认出来,那妇人正是之前上元灯节见过的婉娘。
侍女一路哄着怀中的孩子,还时不时开解她:
“您放心,侯爷只是怕小郎君大病初愈,在那人多的地方受了冲撞,这才叫您先带着孩子回来的。”
那婉娘哭声越盛,语气也尖了些: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阿狸方才不过是看三娘漂亮,小声夸了她一句罢了,三娘那眼珠子恨不得将我们娘俩戳死!”
说完,她拿起手帕拭泪,又不甘心地望着前院,骂道:
“不过这一件小事,侯爷凭什么赶我们娘俩出去?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拜堂成婚不但不给我敬茶,还给我脸色瞧!到最后,我居然连站着看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婉娘说着,又是委屈地红了眼,只得带着儿子匆匆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谢栀感慨:
“怪不得当初见她时,我觉得她面熟,原来是裴潼音与她长得有些相像。”
谢栀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走。
裴昭音在一旁道:
“可别当着三娘的面说这个,她至今还不认这个母亲呢,谁提一嘴都要大发雷霆。”
说完,她又放低声音:
“不过说来这婉娘也是可怜,隐忍了十几年,费尽手段进了府,女儿不认她就算了,大伯到如今也未曾给她一个名分,那个孩子也还未进族谱,多可怜哪。”
谢栀赞同地点点头,虽然知道这婉娘也不是什么善类,但还是有些同情:
“可见,男人的话不可信。”
两人走着走着便到了前院,见正厅中的宾客已然往外走,便猜礼已成了。
她们站的路是条小径,左侧是星波湖,右侧是片桃林,而这小径却是宾客们从正厅走到后院设宴处的必经之路。
裴泽领着宾客往这来,远远瞧见裴昭音一行人,抬手示意她们避让开。
裴昭音便拉着谢栀到后头的桃林中去暂避。
虽是早春,但这片桃林中的桃花已然开了大半,挡住大半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