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苓此番来找江月儿并不是病急乱投医,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虽然说世间上最为难猜的便是人心,可是从小兰偷听到的谈话来看,大夫人周春红和二夫人江月儿被黄家买通的可能性,和小兰说谎背叛自己相似,应该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见她问起来,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不敢确定是谁下的毒,只是想到有一种可怕的可能。”
江月儿满是惊奇而又期待地道:“看来你肯定是有几分把握,快说来听听是怎么回事?”
苏晓苓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和她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只是不经意地反问她道:“当你知道有人在我们两人所用的胭脂里下毒时,你首先会想到这事跟谁有关系?”
江月儿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她,刚想要说些什么,竟是强自忍住了。
苏晓苓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直言不讳地道:“不瞒你说,我想和你所想的应该都是大夫人。”不等她有所反应,又道:“既然我们都能想到这点,大夫人难道就会想不到吗?”
江月儿恍然道:“之前倒不觉得,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又感觉颇为在理,那依你看会是什么人呢?”
苏晓苓笑了笑,不动声色地道:“我其实也是胡乱猜测的,也不知道对不对。不过胭脂盒都是爹特意给我们购买的,他或许会知道点什么,不如一起去找他问问,你觉得怎么样?”
她虽然知道苏星河不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现在已经占据了这个身子,也就勉为其难了。
江月儿嫣然一笑道:“原来是要找老爷证实,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就陪你一块过去吧。”
她们两人找到苏星河的时候,他正自为婚约的事气得焦头烂额,大夫人周春红则陪在一旁好声安慰着他。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黄家人,会来这么一手,完全是被搞得措手不及。
苏星河见到两人微感诧异地道:“你们怎么来了?”神色间总算是稍稍缓和了一点。
苏晓苓将不相关的下人打发离开之后,便详细地将小兰听来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人,又将自己怀疑自己中毒也是黄家人暗中搞得鬼的可能也一一分说了。
苏星河听说黄书强非但贪图女儿的美色,而且还想打江月儿的主意,更是想将整个苏家的财富占为己有,直气得额头青筋直露,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尽管他早知道黄家的人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的野心,竟然如此的贪婪和险恶。
江月儿也气得粉脸含煞,曾经做过ji女,使得她无法再生育可以说是她一生的痛。不曾想黄书强居然把念头想到自己的头上来,想起他在凉亭的所作所为,此事还真是大有可能。
周春红听了苏晓苓帮自己开脱不太可能下毒的缘由,也是暗生感激,就连因为小芸被赶出苏家的心结,也暂时的放下了。平静了一下心绪才道:“晓苓说得没有错,我确实是没有下毒!虽然我不太喜欢你们,可是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老爷最是清楚了。”
苏星河点点头道:“你们能够这么想,我就心满意足了。下毒的事我一直在暗中追查,也渐渐地有了眉目。不过,我敢断定与春红无关,因为我当时为免你们有人觉得厚此薄彼,就一起买了三盒一样的胭脂,只是春红她一直不太喜欢化妆,我就留着没有送给她。事实上,我事后找华大夫检验过,剩下的那盒胭脂里面也有与你们那两盒同样毒性的毒a药。”
至此,话不说不明,一经说开,一家人彼此的疑心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周春红有点沉不住地道:“老爷,现在人家都欺负咱们到这个地步了,得想想办法才行!”
苏星河无可奈何地苦笑道:“我要是能够想到办法,就不会躲在这里生闷气了。”
苏晓苓沉默了一会儿,见他们三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才试着道:“办法倒不是没有?”
苏星河、周春红、江月儿都是惊诧地看着她,似乎是想不透她平日里一年都难得说上几句话,这种关键时刻,倒是表现得出人意料,不由既狐疑又期待地望着她。
苏晓苓胸有成竹地解释道:“你们或许会觉得奇怪,不过仔细地想想也就没有什么。只因为这事不但与苏家的家产有关,而且关系着我的终身幸福,自然就想得比较多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