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到很晚,晚到夜里已经又一次死寂了,喻湫的腰也坐得发僵发酸了。
他斜倒在床上,叹了口气。
这三天他一直在适应这种没有时间表也没有人说话的环境,但就是很难适应,一到晚上就难受得浑身像是蚂蚁在爬,焦虑空虚。
喻湫感觉这种生活再来几天,他可能要被关疯了。
监控一直亮着灯,他知道乔行颂每天都会看他,他也可以用这个唯一的通话产品给乔行颂道歉,服软,让乔行颂不要再生他的气。
但他不想。
也可以说……是没那个脸。
虽然从小到大,他对乔行颂撒娇、对乔行颂服软的次数数不胜数,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但这种他犯了大错误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喻湫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脏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故意惹恼了乔行颂还恬不知耻地求他原谅自己。
除了没那个脸,二是也要让乔行颂把气撒完才行。
乔行颂的惩罚内容明显已经很仁慈了,没有饿着他,没有热着他,更没有让他遭受病痛,只是把他关在房间里不让他出门,也不来见他。
这一点点惩罚都吃不下,那实在是有点太没有骨气了。
喻湫蔫得像一颗软烂的小草,有点命,但是也不多了。
就在他要和这死寂的夜晚静得融为一体之时,忽的他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有人上楼梯的声音,很轻,很模糊。
卧室的门他没有关死,微微掩着的,晚上又很安静,这才连外面的脚步声都捕捉到了。
喻湫敏姐地翻身坐起,警惕地看着门缝。
是乔行颂?
难不成是只关他三天,所以现在回来了?
喻湫心脏提了起来。
……也有可能是气够了,回家来,想和他好好聊聊。
喻湫莫名紧张地抓紧被子,眼见着虚掩的卧室门被推开,来人果真是乔行颂,对方看见他还没睡,冷若冰霜的面庞上有一丝错愕。
转瞬即逝。
喻湫蓦地绷紧了身体,因为乔行颂带进来了一身浓烈的alpha信息素。
——无论是信息素还是表情,都表现着这个人状态不对。
其实喻湫的身体已经很想念乔行颂了,腺体接触到乔行颂的alpha信息素那一刻便叫嚣起来,让他有一种极度想立马下床跑去抱住乔行颂的冲动。
但脑子的警惕和本能的冲动相斥,所以就这么一时僵住了。
“……哥…哥哥?”喻湫出声叫他,试探什么似的。
乔行颂把卧室门关上,关紧,上了锁。
喻湫瞬间就肯定了这个不对劲的感觉:“哥哥?”
乔行颂朝他走来,喻湫恐惧地往后退,双腿蹬着被子,往角落逼近:“……哥哥,哥哥。你……”
他也不知道乔行颂到底要干什么,但他就是怕。
乔行颂上床,伸出手抓住了喻湫的脚踝,无论是速度还是力气,都让喻湫无法应付,他瞬间便被乔行颂拖到了眼前。
喻湫躺在床上,心跳得太快,他哽着口气。
乔行颂的眼神冷冽,喻湫被他盯得发毛,强行冷静地在他身下,对他询问:“……你怎么了?”
乔行颂的易感期分明不是现在,但这情况这要不是他易感期提前了,要不就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乔行颂的状态变成了这样。
这两个可能性都很小,小得不相上下,喻湫更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喻湫,你还有瞒着我的事情吗?”乔行颂温吞问,他很少这样带着大名叫喻湫。
喻湫从头到脚凉了一遍,不敢去想乔行颂究竟知道了什么,他表情和肢体都僵硬着,好半晌才说话:“……没有。”
“没有?”乔行颂皱起眉头,露出一副对他这个回答很不满意的表情:“你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