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湫拉着被子躺下,闻声又鼓气,转身拿背对着乔行颂:“……能不能不要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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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喻湫都做到了乔行颂所规定的规则,所以每天乔行颂都带了喻湫去剧组,变成形影不离的一对剧组鸳鸯。
无人不说喻湫和乔行颂的相亲相爱。
剧组里喻湫无聊,就跟那些群演配角bate聊天,闲着没事就伙同着各种八卦,每天来剧组别的不干,只八卦。
很快就和那些群演聊熟了,不过别人有工作,不像喻湫那么闲,基本上就是那十几个眼熟的人空了轮流跟他聊天,乔行颂虽然还是会心里不舒服,但要比看着喻湫跟那些来路不明的alpha说话好得多。
他经常会注意喻湫在和那些人聊天的内容,像个监考老师,坚决不允许学生有作弊的行为出现,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关注,总有片场很忙需要专注导戏的时候。
乔行颂盯着喻湫的同时,喻湫也暗暗关注着乔行颂,每每当乔行颂忙起来的时候,他便会悄悄改变自己跟别人的对话。
这十几个bate聊天好友里,他跟一个年纪不大的bate小女孩儿聊得最来。
——其实是因为她最好骗。
小姑娘像大家一样会问他为什么无聊不玩手机,他就说自己的手机坏掉了正在拿去维修,加上病情需要他少用手机多社交接触社会,所以现在是没有手机用的状态。
在这个人手一部手机的社会里,还搞得小姑娘多心疼他的。
喻湫跟她聊了几天,已经摸捅了这片他原本不怎么熟悉的区域的最便宜的饭店、单车区、以及直达高铁站、火车站、汽车站的最近路线,包括步行、骑车。
这边不好打车,不然喻湫肯定打车。
他现在只需要凑钱以及找机会走,应该还要守一阵子才行。
他偶尔会在乔行颂不注意的时候找小姑娘借手机,偷摸查高铁火车以及汽车的时间。
最贵的定然还是高铁,所以他打算如果之后要从这里跑的话,还是去坐大巴比较好,大巴的钱算下来要一百四十多块。
虽说他现在身上没钱,但是他曾经的小猪存钱罐里还有,不出意外得有几大百,小猪存钱罐是放在书房的书架最高处的,已经蒙灰了,喻湫最开始收拾跑路的时候还专门去看了一下,想砸了一起带走的,不过看它太脏了,自己身上也不差这几百块,就没去动它。
谁知道现在派上用场了。
计划是如此,但要拿到小猪存钱罐,并找到机会从乔行颂眼皮子底下跑,还是一个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的。
其实这种情况他大可以套用小姑娘的手机报警或者把事情告诉黎策让黎策帮忙报警。
但这事儿他干不出来,太傻逼了,比他提分手跑路还傻逼,乔行颂对他很好,现在被关起来,全都是他自讨苦吃,是乔行颂舍不得他而已,软禁的这段时间里没有饿着他也没有伤害他,所以他跑路可以,报警抓乔行颂不行。
等机会是很煎熬的一个阶段,喻湫开始有些失眠,每天晚上就看着卧室窗户,被乔行颂抱在怀里,心却淡淡的飘飘的,思考该怎么跑,还思考……要不要就这样在乔行颂身边算了。
可一闭上眼睛睡一觉,就会梦到小时候被扔进河里差点死掉,以及和乔行颂在一起后乔家的亲戚对他的指摘,还有那魔音绕梁似的,来自他十八岁那年乔行颂的声音。
乔行颂就坐在梦里,在乔家老家的庄园里,朦朦胧胧的簇簇鲜花的花园里,告诉劝他分手的兄弟,我心里有数。
喻湫躲在柱子后,穿过一浪浪的粉色月季花海,听他再说。
玩腻了就分手。
最后喻湫被惊醒。
一连三天都做这种梦,还是交杂着来,第一天由幼时到长大,第二天穿插时期,第三天一个情景反复扭曲又扭曲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