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没有转头,只是将脊背绷直了几分。
身子也有些僵直。
像是感觉到徐青的紧张,贺言深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他抬头看着对面的顾爻,“这位顾先生就是阿青最好的朋友吧,来到上海,我们作为主,自然是要好好待客的,希望顾先生这几日能玩得开心,不知顾先生住在哪家旅店?”
顾爻:“……”
我们,主,客??
他下意识看向徐青,对方却像是在走神。
贺言深眼神微眯,看着面前的青年,有些不善,“顾先生看阿青作甚?”
顾爻对上那双沉沉的眸子,带着些敌意与……占有欲。
那双搭在椅背上的手放在椅背的两侧,整个人微微前倾,手臂撑开,像是要将椅子上的人整个圈在怀里。
绝对的占有姿态。
顾爻没有理会贺言深的敌意,只是看向对面靠在一起的两人,下意识根据贺言深的行为分析他的心理。
贺言深没想到这个文弱书生胆子这么大。
是他警告得不够明显吗?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又往前挪了两寸,脚下也朝徐青靠近,整个人的姿态
盯着顾爻的眼神也带着赤果果的警告,像是将自己伪善的面具彻底撕下。
这些小动作自然是躲不开顾爻,他挑了挑眉。
这是不装了?
他从刚刚贺言深进来就觉得有些违和。
他觉得贺言深不应当是会虚与委蛇的人。
虽然动作表现得有些轻佻,可是一举一动间的狼性,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带着股匪气。
就像是,混黑的。
在黑暗脏污里野蛮生长成的独狼。
凶猛,高傲,记仇。
逞凶斗狠,刀尖上舔血是家常便饭。
而不是披着张伪善的面孔与人虚与委蛇。
而此刻的贺言深,完美满足的顾爻对他的刻画。
那副圈着徐青的姿态,就像是恶龙圈住自己的珍宝,绝对不允许他人窥视。
但凡有敢窥视觊觎的人,就会将那人烧成灰烬。
尸骨无存。
看着毫不掩饰敌意的人,顾爻也挑衅一笑。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正好也探一探这位的底。
他来了,自然是要给徐青把把关的。
无论两人是什么关系。
“我与阿青是多年好友,之前留洋的时候,我们也都是住在一处的,此次来办事,自然是住在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