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路人马分道扬镳。
班长看霍元森脱下外套披在林长风身上,打趣说道,“嗳,森哥哥,不和我们唱歌,长夜漫漫你和长风同学两人孤男寡女去要干什么?”
霍元森瞪了他一眼,捂住林长风的耳朵不让她听污言秽语,自己的红晕却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不要胡说八道!唱你们的歌去,账单记我数。”
不理背后的起哄声,霍元森揽住自己的姑娘,背向灯红酒绿,往那寂静却又甜蜜的夜色中走去。
他们的学校在一座小岛上,回校的路没有火树银花,也没有车水马龙,似乎这一条路只有他们两个相伴而行的人。
林长风低头,是他们二人纠缠不已的影子,抬头,是满目繁星点点。
她突然觉得好笑,也许爱情本就是年轻人的消遣品,和一瓶可乐无差。他爱你的时候,你便是天上的银河,他甚至愿意为了你认识所有的繁星。等到他不爱你了,也许你便就是地上的水滩,隐没在黑暗中,就连高悬的明月也无法映出半分。
“你在笑什么?”霍元森轻声问道。
他将声音放得很低,似乎再重一点就会吓到她。他第一次谈恋爱,所有的技巧都是道听途说。人家说要沉得住气,他便收敛所有的气焰,将自己澎湃汹涌的爱恋如同玻璃渣般硬生生塞回心里。人家说要欲拒还迎,他便按捺住将一切的欲望,将自己夜里梦回的抵死缠绵锁上大门。人家说要排兵布阵,他便笨拙地将自己所有的爱恋捧到她的脚下,等待她不经意的垂眸。
也许是等得太久了,又或许冥冥中的注定,他却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忍受,无法忍受她的冷漠,无法忍受她的不经意,更无法忍受她的心中没有他。所有的不甘在胸腔中爆炸,心中被自己铐上锁链的野兽在嘶吼咆哮。
“你真漂亮。”他抚上她的脸庞,在她白皙滑腻的脖颈摩挲,微凉的唇瓣在她星河般的眼眸若即若离。
“长风,你看看我,看看我,”他的手沿着她的腰线往上爬,少女青涩的身躯却让他沉迷,他禁锢着她的手,护着她的后脑,将她抵在身后的香樟树上,细长的树叶簌簌作响,淡淡的清香缭绕周围,他微凉的唇瓣印在她嫣红的唇上。
他开始着急,开始急躁,开始一遍一遍吮吸她的红唇,粗重的喘息伴随着低微的哀求,“长风,你爱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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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霍元森请假,林长风神色如常地刷题,徐玉尘把她叫了过去。
徐玉尘:“我看了试卷,这次考试出得很难,听人说清北班的乔良也没有做完整张试卷。你这次考差了也没关系,我们下次努力就好了。”
林长风赞同地点点头,“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无论考试结果如何,都应该继续努力。”
徐玉尘愣了楞,继续说道,“我这有这次考试的答案,你要不要对对?”
“不用,”林长风摇摇头,又疑惑问道,“我不是已经把答案写在试卷上了吗?”
徐玉尘:“……”
徐玉尘挥挥手让她回去,捏捏鼻梁,觉得有些心累。想想还是不放心,他还是去改卷的办公室试探试探情况。
省选拔比赛的地点设在一中,改卷办公室当然也在一中。徐玉尘拎着水杯去接水,晃悠着晃悠着便下了教学楼到了科学楼。
他晃悠到改卷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热闹得很,几个年轻的数学老师围着张卷子在啧啧称奇。
徐玉尘仗着身高腿长硬生生挤进了包围圈,见清北班的李燕正在改卷子,便吆喝一声,“哎,大伙儿不改试卷,凑这儿干什么呢?”
几个年轻的数学老师也不管来的人是谁,激动说道,“这不是高兴嘛,改了这么久,可总算改到张满分的卷子了。”
“我们瞅着应该是乔良的卷子,这不赶着来让李燕老师来认认,”其中一位数学老师笑眯眯说道,“李燕老师,这要是我们一中的学生,那一中今年可就威风了。”
一中一向以高录取率出名,在竞赛上却是捉襟见肘,比不得专门培养竞赛生的科技中学。李燕一看那试卷秀气整齐的字迹便知这绝对不是乔良的试卷,她摇摇头,“这不是乔良的试卷,乔良说了他还留了一道题目没有做。”
“唉,”一中老师齐齐叹气,“怎么就不是乔良的呢?”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科技中学在一中这里可是梗在心头十几根刺儿,可真是难得有能在竞赛上把科技中学比下去的时候。
徐玉尘打开保温杯,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枸杞热水,笑眯眯地说道,“不是乔良的试卷,不一定说明这试卷不是我们一中的啊。”
几位数学老师可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到来,开玩笑说道,“不是乔良的,还能是谁的?难道是你老徐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