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远县令邓云功猜得没错,此时的李啸,正在端坐在鸡头崖的议事厅中,一脸喜悦地听监抚司副司长管毅,报告这次剿匪作战的成果。
“李大人,本次作战,我军战死6人,受伤10人,共斩杀包括匪首刀疤头在内的的匪徒196人,俘获526人,缴获黄金530余两,银子总计3万6千余两,粮食5万3千余石,绸缎绫罗700多匹,另缴获刀枪剑盾之类武器无算。”
李啸微微一笑,对管毅说道:“很好,看来我军此战,收获甚大,就如前例,给诸位有功将士下发赏赐与抚恤吧。”
管毅点头应诺,然后又压低声音笑着对李啸说道:“大人,方才在下带人去割那些俘虏耳朵之际,有一名看似小头目一般的匪贼,连忙向我军大声磕头求饶,说有一件重大机密事件要向我军禀报,以求我军放过他,不要割掉他的耳朵。”
“哦,此人所说何事?”
“他说,这金翅岭中,有一个刚刚发现还未来得及开采的天然金矿!”管毅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是么,快快带上来,待本官亲自审问。”
很快,一名面带血污,衣衫被撕烂,用绳子倒背着手绑得紧紧的匪贼,被押到李啸面前。
“跪下!”一名军士怒喝一声,随即在其膝弯处猛踢一脚,这匪徒一声哀嚎,扑通跪地。
李啸挥挥手,示意旁人退下,房间中,只留下李啸与管毅二人。
“你叫什么名字?”李啸和颜悦色地问道。
“禀大人,在下贱名马棠,登州人氏,曾在栖霞县北曲山金矿当矿头,后因登州叛军作乱,北曲山金矿被叛军一把火烧光,在下家小亦尽被叛军所杀。小人仓皇东逃,后经这金翅岭时,
因走投无路,方不得已入山为匪,赖以活命。”马棠急急地为自已简介了一番。
“哦,这样啊,看来马棠你也是个苦命人出身啊。本官可以对你过往诸事,既往不咎,只是你说,这金翅岭中,藏有金矿,可是属实?”李啸平静问道。
李啸对马棠的这番自我简介,并不感兴趣,毕竟这些时过境迁又可随意编造的东西,想要核查真伪几不可能。李啸现在最想了解的,便是这金翅岭金矿之事。
“大人,小人所说,绝无虚言,小人自去年来到金翅岭,平时闲时,便四处查看这金翅岭地形地貌,后发现,在金翅岭后部,有藏量极丰的沙金矿,如果能开采,小人敢保证,一年产金万两,当不在话下。”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若大人不信,到时产不出金子,小人这颗不值钱的脑袋,任大人拿去!”马棠说完,伏地连连磕头。
“那便怪了,你为何不对那匪首刀疤头早些说明此事?”一旁的管毅插话过来。
“禀大人,刀疤头为人甚是苟厉,属下犯错,必是严惩。小的之所以不立刻上报,是怕情况不明,万一弄错没有金矿,刀疤头必不会轻饶了小人。直到前一个月,小人经反复检验调查,确定当地确有金矿,并取了样品后,才向其通报此事。那刀疤头知道当地有金矿,亦是大喜,随后将在下提拔为小头目,让在下筹画这金矿开采工作,并决定要从招远县抢些村民来作矿工,谁在这金矿尚在筹备之中,大人你们便攻下这金翅岭。。。。。。”马棠言语嗫嚅,说到这句话时,他声间变得很低,一边小心地看着李啸的脸色。
李啸心下暗笑,这刀疤头还真是个倒霉鬼,好不容易发现的金矿,半分黄金未得,便全部落入老子手中,这也算是天意吧。
“马棠,这样吧,本官任命你为这金翅岭金矿之探挖负责人,负责当地金矿开采工作,由我赤凤卫工业司派出人员协助于你,另外,现在这五百多名被割去双耳的匪徒,皆作为你手下矿工使用。”李啸清晰地下令道。
“多谢大人赏拔,在下向大人保证,定会尽快将这金矿建好产金。”见自已逃过了被割去双耳的惩罚,还被任命为金矿负责人的马棠,一脸喜不自胜的神情,又向李啸连连磕头。
李啸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好好做,将来本官还会更加重用你。不过,这金翅岭内有金矿一事,属于我军机密,在正式投产之前,不得对任何人说,明白吗?”
“小人明白,这等机密事项,小人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手下的矿工,也会对他们严加看管牢牢约束。”马棠急急说道。
李啸脸露微笑,他知道,这金矿真的开采起来,想绝对保密是不可能的。只是,在开采前,却绝对没必要大肆张扬,从而给自已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下发赏赐与抚恤后,李啸率军返回赤凤卫。
他只留了下了一队一百人的枪兵,看守这些即将成为矿工的俘虏,又留下了2万石粮食,以备到时驻守的军兵与矿工们吃用,便押着大批缴获的金银与粮食,凯旋而归。
马棠也被李啸带回,准备到时让他先与工业司人员,详细说明金翅岭的金矿开采情况,从而和工业司派出的监管人员一起,从钱粮司领取金矿开采费用,并筹备要购买哪些挖掘设备。
李啸全军经过招远县时,招远县令邓云功及全城百姓一齐出城迎接。
一个鼓鼓囊囊血糊糊麻袋丢在邓云功脚边。
邓云功正欲发问,一旁的小校甲立刻大声说道:“大人,没看出来么,这些就是那匪首刀疤头的首级,和那些匪徒的耳朵啊!”
邓云功顿时一脸灿烂的笑容,他掂须赞道:“李大人真真智勇双全之士,为我招远县除了如此巨害,本县令代全城百姓谢过大人!”
邓云功随即令人将刀疤头那颗狰狞的首级,从麻袋中取出,挂在城门正上方,那一麻袋耳朵,也被挂在刀疤头首级的一旁。
此时,全城百姓轰动,人们拥挤着踮起脚往城门上头看,仿佛那刀疤头的首级,一麻袋耳朵是前所未见宝贝一般。还有不少被土匪祸害的百姓,指着刀疤头的首级,痛哭唾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