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行动,有如一台设计精巧的机器。
在骑兵开始加快速度,由小跑进入冲刺阶段之进,李啸军步兵的方阵战阵,已被汹涌而来的敌军营兵三面包围。
李啸目光如鹰,他直直地注视着对面敌军的动静,脸上却是沉毅如铁。
李啸在赌博。
他在赌自已的步兵,能在短时间内,抗住数倍于几,并从三面将自已半环形包围的敌方营兵。然后,骑兵在这段短暂时间内,能从一侧发起突袭,在敌军骑兵赶来前,将敌军步兵率行冲垮。
“王大人,敌军要侧冲我军步兵,我军骑兵要抓紧行动!”家丁队长任光远识破了李啸意图,急忙大声喊叫,提醒王道奇。
王道奇也醒悟过来,他脸上满是慌乱,高声大叫道:“骑兵全部出击!定要拦住李啸骑兵!”
晚了。
在任光远等一众骑兵呐喊着,向李啸的骑兵队伍加速冲去之时,李啸军全体骑兵已充分加速冲锋,由玄虎重骑打头,飞鹞轻骑跟上的楔形战阵,有如一支离弦之箭一般,射向毫无防备正试图包围李啸步兵左侧的敌军营兵。
“虎!”
狂冲疾进的玄虎重骑,凌厉的冲击,有如一把锋锐的利刃,切开了一块杂乱的奶油。
左侧的营兵立刻崩溃了。
这些营兵哭喊嚎叫着,转身向后逃去,却正撞上想要对冲迎敌的任光远骑兵队,让任光远等人不得不迟滞了前行的脚步。
“快快滚开!别挡道!”任光远嘶声大吼,试图从混乱溃逃的左侧营兵中挤出一条路来,只是让他恼怒万分的是,那陷入崩溃的营兵,根本不理他的叫喊,依然哭喊着不停地向他的骑兵队前涌来。
任光远恨得直咬牙,他刷地插刀,奋力砍杀挡路的营兵。
有自已的上官做榜样,其他骑兵也纷纷拔刀,对着溃逃的营兵们纷纷砍杀。
处于李啸军骑兵与自家骑兵前后夹击下的营兵们,更加恐惧与慌乱,哭嚎声震天动地,各人有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李啸欣喜地看到,由于左路营兵的溃散,中路与右路的营兵也纷纷开始松动骚乱。原本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李啸军步兵,开始大力加以反击。
他看到,往日的严酷训练,现在起到了极好效果。
从那一块块倾斜而立的盾牌的上方,一根根凶猛凌厉的三棱精钢枪头以肉眼几乎无法看清的速度飞速刺出,尤如一条条一直耐心潜伏的毒蛇,终于抓住机会喷出了致命的毒液。
二十多名营兵立顿毙命,幸存的敌军营兵惊骇地看到,那锋利恶毒的开了深深血槽的三棱精钢枪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迅速扎穿了他们的头部,颈部,或胸部。
一名营兵小头目被一柄长枪凶狠地扎穿了颈部,从断裂的颈动脉处迸射而出的汹涌污血,迅速地用死亡覆盖了他惊愕恐惧的眼神。
在余下的营兵还未反应过来,究竟是继续攻击还是转身逃跑之际,那几十把长枪已是猛地抽回,然后又以同样的凶狠快速向前刺出。
长枪抽刺翻飞,死亡的惨叫此起彼伏。
李啸的骑兵,见自已的步兵渐渐得手,十分兴奋地一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尖啸,放过追杀那些溃逃的左侧营兵,掉转马头直冲中部的营兵。
“虎!”
玄虎重骑一马当先的凌厉一击,犹自苦战的全体营兵崩溃了。
不知谁先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逃命哀嚎,然后,残存的营兵仿佛得到了统一命令一般,迅速扔掉兵器,转身逃跑。
汹涌的人流向后狂奔而逃,身后,李啸军骑兵与步兵一同追杀。
家丁队长任光远眼见得大势已去,心中怒火万丈。
他万般无奈,只得下令,全体骑兵掉头后撤,去保护已是惊慌失措的守备王道奇。
而在对面,见得全军正乘胜追击,李啸自已,亦是拍马急追而上。
踏雪宝马,疾奔如飞,李啸迅速地追上了后撤的敌军骑兵。
他觑得真切,手中的夺魄弓搭箭上弦,一声唿响,一道白光闪过,一根狠厉的三棱精钢箭矢,追上了正在后面押尾而逃的任光远,从他后脖处夺地射入。
狞厉的箭头从家丁队长任光远喉咙处,直透而出,带着喷涌的血雾。
任光远下意识地想去拔喉咙处的箭头,只是手举到一半,他却摇晃了一下,一头从马上倒栽下来,再无动弹。
随即,无数纷乱的马蹄从他身上踏过,将他踩成一摊扁扁的肉泥。
骑兵队长一死,剩下的骑兵立即陷入了混乱。
趁着敌军混乱,追上来的李啸军骑兵,对这些被围住的敌军骑兵大砍大杀,除了极少的骑兵趁乱逃走外,大部敌军骑兵被杀,另有二十多名骑兵弃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