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个月后,戚月亮再次会见她的心理医生边荷。
边荷是一位相貌端丽、气质恬淡的成shunvx,大约三十岁上下,戚月亮每次见她,都会发现她永远衣着得t,简约时尚,一头极难打理的短发也一丝不苟,像是有jg心护理的弧度。
边荷已经开办自己的心理咨询室,升级成老板也依旧忙碌,单身,有事业心,业务出众,戚今寒花了一大笔钱,请她和戚月亮聊天。
见面地点在边荷的会客室,戚月亮有印象,那是间宽敞明亮的房间,有落地窗,淡杏se的窗帘,暖se榻榻米,搭配合适的绿植盆栽,边荷说这间会客室每个物品摆件都是jg心设计,意在让客户感觉到放松和舒适。
边荷已经等着她来,露出亲切的微笑:“月亮。”
“阿荷姐姐。”
戚月亮在榻榻米坐下,由衷说:“你今天的x针真好看。”
边荷闻言,动了动眉头。
她当然记得今天自己搭配的是一枚极具设计感的白se鸢尾花x针,是整套服饰的点睛之笔,但这不是重点,边荷惊诧在于,这是,戚月亮稍稍一惊,以为幻听了,反应过来是自己手机响了。
“月亮?”
周崇礼声音温柔:“结束了吗?”
她听见这个人的声音,一颗心像是突然回到实处,感受到脉搏一震一震的跳跃,血ye在温暖的气流中平缓涌动,提醒着她噩梦已经结束了。
所以戚月亮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说:“在车上了哥哥。”
“已经在车上了?”周崇礼道:“我刚开完会,还没有看到你的消息。”
他这意思是说戚月亮今天还没找他,戚月亮忍不住笑意深了,整个人闲适缩在后座里,声音轻悠悠的:“哥哥忙完了吗。”
周氏集团在龙城寸金寸土的中心地段拥有一整栋大厦,包含写字楼、健身房、咖啡馆、休闲区等等基础设施,整栋大厦足足容纳总部员工几千人同时运转,相当气派严肃。周崇礼从开阔的会议室出来,脸还是淡漠冷峻的,周身气场却好像松懈下来。
几位高管不远不近心里忐忑的跟着,贺松抬头看了一眼,说:“等一下吧,周总在打电话。”
年度会议上周崇礼可谓不严苛凌厉,又恩威并施,只叫人背后冒冷汗,高管们低声交换了几句话,最后某位到底还是没忍住,凑到贺松身边:“贺助,你透个底,我们周总是不是好事将近了?眼看年关,大家还想好好过个年呢。”
身为周崇礼最得力的心腹,贺松很清楚周崇礼在给谁打电话,他是第一个知道周崇礼准备戒指的事情,那枚对戒看起来普普通通,远没有鸽子蛋宝石钻石h金等来得华丽绚丽,集团员工在周崇礼第一次公开戴上就开始陷入八卦热议,虽然并非食指上的婚戒,但依旧不改吃瓜讨论为什么周崇礼会突然戴上戒指,以及这个戒指为什么如此朴素。
实际上,那对素戒是分享周崇礼半副身家的钥匙之一。
贺松眼观鼻鼻观心,职业化微笑:“该好好过年就好好过年。”
他年纪轻轻就能在周崇礼身边身居要职不是没有道理的,贺松头脑聪明,嘴巴紧,办事利索周全,周崇礼在他落难时不吝帮助过他,使得贺松愿意si心塌地跟着他,为他处理很多事情,世间物种天x臣服于强大的一方,在贺松看来,周崇礼无疑是强大的。
这样的人,曾经有位娇蛮任x的未婚妻,挥霍无度,肆意妄为,但在贺松冷酷挑剔的眼光来看,戚今寒是龙城为数不多能和周崇礼匹配的,任x和奢靡都只是忽略不计的小缺点,周家和戚家联姻是锦上添花,他们青梅竹马,有感情基础,知根知底,何况他的未婚妻痴ai着他,对外形象也好,这非常适合周崇礼。
年轻有为,家庭美满,神仙ai情,周氏有这样形象的掌权人,实在是再好不过了,简直吃准年轻网民的嗜好。
只是谁料到一夕之间,戚今寒转头找了席城,落了周家好大的面子,周崇礼仍保留双方脸面,压下绯闻,找到戚今寒求和,贺松拿到小报媒t拍到的照片时,同时收到周氏gu票回升的报表,忍不住发出感叹。
而后,戚月亮出现了。
她是哪里冒出来的?她完全是个意外,哪怕那一天,贺松也陪在周崇礼身边去了那个偏僻的脱羊小镇,至今仍然为之迷惑不解,戚月亮真的像个从天而降的月亮,在灼灼白日天光之下,堂而皇之的掉进了周崇礼的怀里。
从那以后,周崇礼开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我记得前两年你在四九城买了房子?”
挂了电话,周崇礼的情绪显然得到了安抚,毫无预兆的和他谈论起这个话题:“有挑过什么好点的地段吗?”
面对周崇礼的临时发问,贺松只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回答:“我是给老人家买的,她年纪大,所以我买的是四合院。”
他没提自己为此还身负债务,而是继续道:“这些年四九城房价上涨,房地产业趋于饱和,不过还是有几个不错的h金地段,不乏位于市中心,还有大学城附近的,价格都不低。”
他飞快瞟了一眼周崇礼,道:“除了一些商业地段、景区周边,京大附近也有个楼盘,前几年开了一期,今年二期也要开售了,户型多是小两房或小三房,其他大学还有……”
他大致简略的过了一遍,最后道:“回头我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再发给您。”
周崇礼转动了一下笔,金丝眼镜下眸光平淡,眉头不自觉皱着,这是他思考状态的细微习惯,高定西装一丝不苟,戴着素戒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文件表面。
“四九城有点远了。”
等了半天,贺松听见老板无厘头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还看向了自己,询问:“你不觉得吗?”
这些都太容易让贺松联想到戚月亮,他暗自觉得好笑,还是说:“是有些远了,头等舱一次都要大几千呢。”
他话中隐约有了调侃的意思,不知道周崇礼有没有听出来,贺松猜到戚月亮已经高三,到了要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了,难道周崇礼没想过让她留在龙城上大学吗,贺松想到。
周崇礼翻开文件,说道:“我记得几年前京大的老校长退休了,新来的这位我似乎还不认识?听说姓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