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雁回腰肢向后一仰,双手撑于地,葱白的手指压着染了血迹的粗粝土地,咬着牙空翻,带起的足尖踢开朱公公的木剑,顷刻间,木剑剑刃沾了血腥。
朱公公一愣。
谢昀隐于袖袍中的手握成拳,微微颤抖。
“朱颐!”他下了死令!
国舅爷几天来吃不香睡不下,终是忍不住榻中惊坐起。反正不允放肆,他也放肆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是人之常情。
这般想着,国舅爷下榻,抽过榻边的外衣。
‘哗啦’一声将外衣拢好,蹬起鞋履便要去寻雁回好好解释一番。
行到雁回帐外,见帐内灯火未灭,国舅爷想了想攘了下星河。
“快去通报一声。”
星河挠着脑袋“主子,我不会。”
“通报都不会。”国舅爷道“你会什么,你只会吃。”
星河好不委屈。
许是二人交谈声大了些,让帐内坐立难安的惊絮听见了。她撩帐出去,见是国舅一下没忍住,哭出了声。
国舅爷听惊絮用哭腔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了,脸色一沉,便往主帅帐中去。
等他奔赴而至,便见夜空中颤抖的人影。
国舅爷怒火顿起,足下一勾踩起一块小石子,随后一个飞踢,将石子往缠斗者方位踢去。
那石子似长了眼睛越过白色身影,直直往另一人而去。
朱公公听闻了身后石子破空而来的响动,但他没躲,相反的还得以解脱般舒口气。
石子打在朱公公小腿上,朱公公痛呼一声,在地上滚了两圈,跪于帐帘外看着帐中的谢昀“圣上……”
打斗止,胜负却未分。
雁回愣了愣,抬眸看向远处。
国舅爷疾步而来,问“你在做什么?”
雁回抿着唇。
国舅爷声音硬邦邦的“你不知自己有伤?”
“这是第四回。”国舅爷又道。
雁回猜到国舅爷在说什么,国舅爷帮着她出头,守宫砂是第一回,酒中下药是第二回,墓中寻她是第三回,这是第四回。
她垂了眸,偏过头去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