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涂州之后,袁无错与莫应星首先将当地的军队重新整肃,将老弱病残中五十五至六十者、病弱、残疾无战力者均予以“老退”,发放食粮、装钱,由专人负责归乡以颐养天年,有战功者则授官,几无厘务,惟养老使臣矣。
如此清理一番之后,留下的则尽数进行编排,与新军合并操练。同时开始全力加强各个边塞的巡防工事,并对各村落青壮年进行民兵化训练。
原本掌管西南军的莫世平眼见着再几年便要解甲归田,退居汴梁了,便乐得当甩手掌柜,由着他们二人大刀阔斧地改造。
从朝廷空降而来的两位少年将军一个赛一个的年轻,一来就取代了原本莫将军的大部分军务,两张略显稚嫩的脸在一众久经沙场的正将偏将与都统面前,叫一些资历较老的都有些不忿起来,自然就有那不服气的,阳奉阴违的,故意捣乱的,其中以一名叫做关泰的偏将及其部下尤为突出。
这一日,在例行训练射箭、长枪之时,关泰眼风里看到袁无错背着手在站在斜对面,便故意将手中长枪奋力一掷,那长枪便以迅疾之势冲着袁无错而去。
一时间众人都停了下来,眼看着那长枪就要扎到袁无错了,他犹自背着手不闪不避地看着那柄长枪破空而来。
关泰的百夫长熊自宾急得往前紧走几步:若是那长枪真的伤到了那细皮嫩肉的少年将军,自己的上司怕要就吃军法啊!
关泰与对面的袁无错一样淡然,在众人的目光中,那柄长枪直接插在了袁无错脚前一掌长处,枪头没入土中,枪身还在不住摇晃。
关泰见袁无错面色不变,只是十分淡然地望着他,自己的技艺超群,自然是有把握的,因此尽管没有收到预想的效果,到底还是十分自得。
在众人哄笑的时候,莫应星上前单手将深深插入地里的长枪拔了出来,握在手里轻轻掂了掂,往关泰那边就掷了过去。
关泰没料到这两个小娃娃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直接就反掷了回来,那枪迅疾无比,带着风冲自己的面门破空而来,一看就是手劲非常大的人才能做到的。
他面色肃然,预备徒手接枪,到底还是架不住那凌厉的气势,在即将被长枪击中之时,往后退了两步,枪头插在了他原来站着的地方,正中他两脚之间的地界。
关泰的部下这下不愿意了,纷纷跳起来要指着莫应星叫骂。
边塞初秋,天气已经有些寒凉,莫应星闻言也不候着,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就道:“谁要单挑,便来就是!”
熊自宾当即就跳了出去,道:“我来会会你!”
军中打架再正常不过,因此莫老将军与袁无错并未阻拦,二人相视一笑,就着护卫搬来的椅子便坐下来观战。
熊自宾提着拳头对着少年的那张脸就捣过去,莫应星躲也不躲,伸着脸就接了那么一拳。拳头到脸的时候,自己也对着熊自宾当胸一拳,将他打得飞了出去,在地上滑行了几步。
见人被自己一拳打倒,莫应星这才吐出来一口带血的口水,左脸眼见着肿起来了。
熊自宾从地上爬起来,又一次冲向了他,两人便开始过起招来。双方招式很辣拳拳生风,待一炷香之后,熊自宾被打得躺在地上直喘气,莫应星则站得稳稳的,虽然眉角破皮流血,半边脸高高肿起,左眼几乎快要睁不开了,但是依旧双眼平静地看着余下的人,道:“下一个。”
连续过了八个人后,莫应星喘着粗气站起来,扫视了地上躺成一片的众人,平整了一下呼吸道:“下一个!”
众人面面相觑,心道这小将军不要命了?
这时军中有个声音道:“不愧是莫将军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小莫将军威武!”
关泰眼见着众人倒向了袁无错那边,心中十分不忿,终于在众人的叫嚷声停下来之后,便走出来道:“袁将军可敢一战?”
袁无错十分轻松地站起来,将披风扔在椅子上道:“有何不敢?”
歇了一场,又来一场,对于枯燥无聊的守边军士而言,打架斗殴不过是闲暇无聊的调剂,有热闹看便乐得看,因此所有人又将目光对准了校场上的关泰和袁无错。
关泰体格健壮,壮得如同一头牛一般,黝黑健硕,比同样人高马大的袁无错宽出来半个人。
二人相互抱拳行礼,便极其迅速地相互出招,不给对方留下分毫喘息的时间。关泰地盘极稳,双拳如同铁沙包一般带着风声呼啸而至,袁无错两拳打在他的胸口也不过是略略叫他往后踉跄几步而已。
但是他的拳头打过来,袁无错并没有硬接,双手一架一引,化力之后再横出一臂,将关泰再次打得退了五六步。
关泰见袁无错没有正面接拳,以为他是怕了自己的天生神力,便更加迅猛地出拳,每一拳都向着袁无错的面门和胸口而来。
袁无错边接拳边退,直退到了校场边上。关泰的人全都站起来叫好,他们要让所有人看到,朝廷派来的劳什子将军也不过如此,听说还是武状元,呸!什么武状元,根本就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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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泰口中喘着粗气,眼见着袁无错已经被逼退到校场边上,一直使着全力的他边想最后一击将他打出去,便蓄了力对着袁无错的腹部打出一拳。袁无错见时机已到,一个弓步站稳下身,双手稳稳地接住了那重若千钧的一拳,将关泰惊得一愣。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仅捏着对方的拳头将他硬生生地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右腿精准地踢中了对方的左脚脚踝,随着一声惨叫,袁无错挥出一拳,众人只见黑状如牛的关泰被打得飞出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袁无错理了理衣服下摆,拱手道:“承让!”
九月中旬,凌双双与薛云初迎来了一位故人。
“啊,你说啥?你谁?”凌双双看着面前的小男孩,难以置信地问道:“啥阿鱼?我们又不认识你!”
对面的小男孩眨巴着眼,也不看凌双双,可怜巴巴地望着薛云初道:“阿初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是你救了我!我可以就喊你姐姐吗?”
薛云初摸了摸腰间的牡丹玉佩,对凌双双道:“双双,倒真是位故人。”
阿鱼从家里偷摸跑出来,偷偷跟着自家商队跑来了汴梁,到了樊氏商号之后,又假传自己亲爹的命令,找来了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