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晏舒脸皱成个苦瓜:“好殿下,饶我这一次罢了,再也不敢了。我明日便脸也不要了,就上武定侯家赔礼道歉去。”说罢就扑通一声跪下。
太子白了他一眼,端茶起来喝。
这便是要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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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晏舒膝行几步扭过去抱住太子的腿:“殿下我错了殿下。”
“滚。“太子被他晃得茶都洒了出来。
郑晏舒左右看了一眼,对着太子身旁立着的宫女说到:“你出去,退远点!”
宫女看了看太子,太子斜飞了个白眼给郑晏舒,对宫女挥挥手。
宫女恭敬地行礼退下。
郑晏舒凑过去,太子把他的大脑袋推远点:“有屁快放,这儿没人!”
“殿下,那日我与姓朗的对峙之时,看到人群中有个小子,实在是生得——总之,殿下看过便知,我看望镜楼的织霞姑娘都比不过。”
太子佯装不耐地瞪着他:“成日里脑子里不装点正事!”
这便是让他说下去的意思了。
郑晏舒嘿嘿一笑:“那馆子里的小倌儿都是龟公教出来的,缺点那种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味道。我见那小子,确实是眉清目秀又直直是个愣头青,若能将其收服榻上,嘿嘿嘿——”
“你闭嘴!”太子甩了袖子要走,走到门口,偏着头也不看他,颇懒散地道:“做干净些,别给孤惹出麻烦来。小心孤找你祖父收拾你!”
说罢便消失在门口。
虞家。
虞晚莱阿啾阿啾地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为何突然浑身哆嗦了两下,在这暑热未消,窗外还有知了在叫的天气里,莫名打了两个寒战。
“真是邪门了。”他把写坏了的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化纸炉里。
中秋节夜游之后,国子监的夫子给夜游永定河的学子们布置了课业,以家国完整对中秋圆月写一篇辩文。
大哥早早完成已经带着三弟表妹在园子里垂钓去了,只有他自己还在抓耳挠腮,一叠纸揉了一张又一张。
哎,做大哥好,大哥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做幼弟也好,幼弟成日里摇头晃脑吃喝卖萌;唯有做这中间的老二,爹不疼娘不爱,夫子的课业想破脑袋。哎——
他长叹一声,把笔仍在笔洗里,叫上小厮飞羽、潜鳞,揣着自己的月例银子,就要出门去买纸和墨锭。
流芳里。
虞晚莱无比专注地挨家挑着心仪的纸和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大剌剌走着的虞晚莱完全没有想到,在他陶醉地闻着墨锭和白麻纸的香味时,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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