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歌姐姐尽管说,只要齐华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卓文清认真道。
绾歌看着卓文清腰间悬挂的那一只陶俑挂件,道“你可见过羊车?你可见过一贵公子?”
联想到在选试时绾歌为了留下,苦苦哀求韩嬷嬷的情景,十二岁的卓文清明白过来,眼前这个貌美如嫦,婀娜似燕的十五岁女子定然和那公子武稼有着难解的情丝。
自己该如何回答?这本与自己无关,不是吗?
森宫中若要活得久远,若要更好的隐藏自己的细作身份,就要事事小心,明哲保身,规避危险。
扑通一声,情绪激动的绾歌跪倒在地,嘤嘤哭泣道“求妹妹成全。”
忽然脑海中浮现从没有见过面的华阳夫人的背影,自己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接近这位安国君的正妻吗?
公子武稼贵为安国君的儿子,自己是否可以通过公子武稼寻找到接近华阳夫人的途径呢?
本就想帮绾歌的卓文清将绾歌搀扶起,认真道“姐姐真是折杀妹妹了,今日清晨,齐华确见过羊车,也确见那羊车上站着一位贵公子。”
拇指般大小的陶俑挂件被拿起,轻轻放进绾歌的手中,道“想必此物是姐姐熟识之物。”
陶俑挂件被绾歌一把抓在手中,用力放在胸口。
伤心的泪水簌簌掉落。
卓文清道“姐姐可否帮齐华将此物归还给那位贵公子?”
嘤嘤哭泣的绾歌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十二岁的卓文清,久久哽咽。
犹如一个孩子般,绾歌用力点头。
……
寅时,陶然馆。
灯影中,一个儒雅的年轻人蹲在地上,将青草喂食给园囿里的五只周身洁白的羚羊。羊们似乎对青草不感兴趣,不断地朝院墙外张望。
“你们也是觉得烦闷了吗?你们也是觉得这里如监牢吗?”年轻人喃喃道。
年轻人正是公子武稼。
轻轻抚摸着一只羚羊洁白的后背,武稼道“你们一定如我一样在想着绾歌吧?”
几只羚羊走了过来,轻轻用下巴摩梭着武稼的胳膊。
公子武稼安慰道“深夜带着你们出行,怕是惹下大罪,卯初,即可带你们出去。”
几只羚羊似听懂了公子武稼的话,开始咀嚼青草。
仰卧在青草堆上,仰望星空,十八岁的公子武稼默默地数着星星,期待晨星早早出现在天际。
突然,公子武稼手捂住了胸口。
疼,心疼,钻心的疼。
望向几只羚羊,似乎有盈盈泪花在几只羚羊的眼眸中闪动。
再也忍受不住心疼的公子武稼快速跳起,道“走——”
稀薄的雾气中,五只羚羊拉动的辎车缓慢地行驶在兰池宫的一条条甬路上。唯恐惊扰了各个馆舍的人,年轻的武稼尽量拉紧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