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宝走到石榴树旁,掏出yáng句,小腹一挺,哗哗尿了起来,一边尿一边唱:&ldo;小孤孀上坟去啊,小雨淅沥沥啊……&rdo;
祖爷就蹲在树后,尿水透过枝叶撒了他一脸。祖爷本想等他尿完后往回走时,从身后动手,但这小子这泡尿尿得时间很长,尿水不停地溅到祖爷脸上,祖爷怒了,忍不住了,抄起通条,猛地朝那小子的小腹刺去。这一刺,祖爷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正巧刺在那小子的膀胱上,yáng句里马上没尿了,肚子上破了个大洞,尿水和血水都从这洞里喷了出来。
那小子&ldo;啊&rdo;的一声惨叫,双手捂着小腹倒在地上打滚。祖爷站起来,紧跟着将通条刺入他的咽喉,喉咙刺穿了,血汩汩往外冒,那小子想喊,却喊不出声来,不一会儿就不动了。
另一个阿宝听到外边有动静,慌忙在屋里喊:&ldo;怎……怎么回事?你他妈别……别吓我啊!&rdo;
祖爷飞快地冲了进去,一膝盖将对方顶倒,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祖爷高举通条,一下刺入他的咽喉,这一次用力更猛,通条从脖子后面刺了出来,那小子蹬了蹬腿儿,很快也不动了。
祖爷将这两人杀死后,箱子中的哼哼声更大了。
舍命救下杀亲仇人
祖爷走近看,箱子是用厚木板钉成的。祖爷把通条串进木板fèng儿里,费了好大力才把箱子撬开,里面是两个五花大绑的人,捆得很有技术,两只手绑在一起,两只脚也绑在了一起,然后从中间引一条绳,把手和脚用力收,这样四只&ldo;爪&rdo;就捆在一起了,整个人就像个虾米球儿,躬着身子卧在里面,一动都动不了。
祖爷把他们口中塞的布团掏出来,那两个人一阵咳嗽后,千恩万谢,&ldo;谢谢小兄弟救命之恩!&rdo;借着灯光,祖爷看这两个人,一个约摸五十来岁,留着山羊胡,另一个估计有六七十岁了,脸上都是褶,但没有胡子。
祖爷开始帮他们解绳子,都是死扣,用牙咬都咬不开,最后还是那个年纪较大的人说:&ldo;小兄弟,你把这油灯的灯罩摘下来,把灯端过来,直接烧。&rdo;
祖爷一拍脑袋,&ldo;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rdo;赶忙取过油灯,那两个人支着空隙配合着,很快就烧断了。蓦地,祖爷头皮一阵发麻:刚才这老头这一嗓子怎么跟正常人不一样啊,阴阳怪气的?
那个五十来岁的人此时也说话了:&ldo;小兄弟,敢问何方人士?怎么会来到这儿解救我们?&rdo;
他这一问,把祖爷问愣了,祖爷心想:我本是来寻找线索找仇人报仇的,没想到捎带着还救了两个人,这怎么说呢?要不要跟他们说实话?不能说!没准儿他们是一伙的,搞不好还会弄出麻烦!
家庭的剧变对祖爷打击太大了,他已不能再相信任何人!祖爷笑着说:&ldo;我……其实是一个亡命江湖的人,去年家里因为交地租,与地保起了冲突,我一怒之下打了那个黑心的地保,从此告别家乡,浪迹天涯。方才路过这里,正巧看到几个人抬着你们进了这宅子,我这个人就爱打抱不平,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忍不住,就冒险来救你们了!其实也没什么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江湖好汉都是这么做的。&rdo;
那两人听完后,面面相觑,愣了好大一会儿,才说:&ldo;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胆量和侠义心肠,佩服啊!&rdo;
那个五十来岁的人一抱拳,说:&ldo;在下周震龙。&rdo;然后指着那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说:&ldo;这位是我师父,张丹成。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rdo;
祖爷也一抱拳,回道:&ldo;不敢当,小的姓王,名一行,取一心修行之意。&rdo;
张丹成点点头:&ldo;嗯,好名字啊,好名字!&rdo;
祖爷又是一阵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老头的嗓音太特别了,细细的,像绵羊叫,弄得人浑身发冷。
其实祖爷在撒谎,自从父亲得罪了军阀被灭门后,他再也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名,这个名字是他随机想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明白:一行,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世上行走。
周震龙说:&ldo;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rdo;
祖爷本不想跟他们走,但一想到这两个人能跟那几个坏蛋搅在一起,要么他们是仇人,要么是一伙的,总之有关系,何不趁机打探一下?那天在大街上设套骗走祖爷和弟弟妹妹的一共三个坏蛋,现在死了两个了,还有一个戴眼镜的没找到。
于是,三人顶着月色匆匆离开了。趟过一条小河,转了几个巷子,来到一个宅子跟前,周震龙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此时天刚蒙蒙亮,三人进屋后,周震龙并不着急让大家就坐,而是把炕上的席子掀开,下面竟露出一块木板,再把板子掀开,是一个洞,洞里竖着一个梯子,周震龙对张丹成说:&ldo;师父,我们下去说吧。&rdo;
张丹成点点头,周震龙搀扶着他,让他先下去。然后转身对祖爷说:&ldo;王老弟,请。&rdo;
祖爷惊愕地看着炕上的这个大洞,都呆了,心想这什么机关啊,大炕中间挖个大洞,随即也俯身下去了。周震龙最后一个下去的,下去后又用手撑着,将木板和炕席复位。
周震龙将油灯点燃后,祖爷才看清,这是个地窖,用四根柱子撑着,中间有个茶几,右侧有一个黑洞,一直往里延伸,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
三个人落座后,张丹成又开嗓了:&ldo;王老弟救命之恩老朽无以回报,大坝头啊,一会儿你多拿一些金货,请王老弟笑纳。&rdo;
周震龙点头说:&ldo;是。&rdo;
这是祖爷第一次听到&ldo;坝头&rdo;这个字眼。祖爷一心惦记着线索和报仇,总想从这两人身上套出点信息,对金子的事并不太在意,于是说:&ldo;大丈夫生在天地间,本应肝胆相照,张先生这样打发在下,实在是折杀小的了!&rdo;
张丹成和周震龙又是一阵对视,他们被眼前这个小子搞晕了,&ldo;那……你……我们怎么报答你?&rdo;
祖爷一笑:&ldo;我能遇见二位先生,也是缘分,换句话说,也是二位命不该绝,吉人自有天相,我只是充当了救命人的角色,二位先生要谢,就谢老天爷吧。&rdo;
那两人一愣,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们觉得眼前这个小子太可爱了。
听着张丹成游丝一样的尖笑声,祖爷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祖爷等不及了,说:&ldo;二位先生缘何被那些贼人所绑?难道是得罪了他们?&rdo;
那两人收敛了笑容,周震龙说:&ldo;爬香了!&rdo;
祖爷不明白什么意思,&ldo;什么香了?&rdo;
周震龙看了张丹成一眼,请示是否可以接着说,张丹成点点头,&ldo;王老弟是救命恩人,我们的命是他给的,但‐‐说‐‐无‐‐妨。&rdo;
张丹成说最后四个字时,声音拉得长长的,祖爷一皱眉头,真想把耳朵堵上,这幽灵般的嗓音实在是太刺耳了。
张丹成察觉了这个细节,微微一笑:&ldo;小老弟,你是不是嫌我说话声音难听啊?人不人、鬼不鬼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