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下利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其拽得离病房远了些,将其撞在墙上冷声说道:“你对父亲的忠心让我很欣赏,但是对我的轻视让我很愤怒,事关父亲安危,我想你应该考虑下父亲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谁还能护着你。”
他作为旭川市民望颇高的议员有自己的势力,哪怕宫下广克死了,其本身也是股不容人忽视的政治力量。所以有资格说这种话。
小林永真的脸色变幻了一下。
以前他一心忠于宫下广克,从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但这次宫下广克遇袭命悬一线,的确让他有了这方面的担心,将前途全部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抗风险能力实在是太差了。
“小林君,我希望你不仅是做我父亲的左膀右臂,而是成为我们宫下家的左膀右臂。”宫下利足已经看出了他的动摇,所以又添了一把火。
小林永真抿了抿嘴,语气低沉的缓缓道来:“和市长结怨的人很多,想致他于死地的人也从来不少,可这些人都不敢坏官场的规矩,所以也不会付诸行动,但只有一个人例外。”
自己向市长的儿子透露一些消息也不算是出卖吧,哪怕市长最后知道了也不会追究的,毕竟都是一家人。
“谁?”宫下利足立刻追问道。
小林永真面色严肃,近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宫崎廷。”
“他是谁?”宫下利足在脑海中快速检索了一遍,确认自己没听说过这个人。
小林永真沉默了片刻,下意识压低声音说道:“市长过去犯过不少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有的比如直右少爷这样的处理好了,而还有的却没处理好,宫崎廷就是没处理好的祸患。”
“他是我爸的私生子?”宫下利足顿时双目如刀,震惊又不敢置信,突然间就明白为什么宫下广克连对他都闭口不言此事了,毕竟这种事宁愿让外人知道也不好让自己的家人得知。
小林永真点了点头,“宫崎廷的母亲是一名陪酒女,颇有姿色,三十年前在一次商务聚会上被初入仕途不久的市长看中,宠幸了一段时间。”
“后来这女人突然消失了,一个有些腻了的女人而已,市长对此也没在意,可是一年后这女人突然抱着一个孩子找上他,逼市长娶她进门。”
“婊子就是婊子,心机深沉。”宫下利足听到这里不禁低声骂了一句。
那女人察觉自己怀孕后怕被逼堕胎刻意躲了起来养胎生子,既成事实后再带孩子上门逼宫,有多少男人能看见自己可爱的儿子后忍心不认的?
小林永真继续说道:“当时市长已经和太太结婚了,当然不可能娶她进门,但那时候少爷你还没出生,宫崎廷作为市长的第一个孩子,他也做不到不闻不问,而且更害怕女人带着孩子去外面大吵大闹坏了他仕途。”
“所以他只能一面尽力提供好的物质条件给女人,一边拖,就这样拖了几年,到你出生后对宫崎廷母子不再那么上心,而宫崎廷的母亲察觉到这点后越发极端的逼迫市长,还教唆宫崎廷逼他,惹得市长对他们母子越发厌烦和不耐,态度也越发冷淡。”
“一直到十几年前,在市长竞争一个重要职位的关键时候,宫崎廷的母亲威胁他要找记者曝光他,不久宫崎廷母子的家就失火了,宫崎廷的母亲被烧死,他不在家逃过了一劫。”
小林永真一口气说完后又沉声补充了一句,“那把火是我让人放的。”
自然是宫下广克吩咐他找的人。
宫下利足听完亲爹的黑历史后久久无语,自己亲爹错就错在年轻的时候不够狠,而待年龄渐长后又太狠。
这也怪不得宫崎廷要杀他。
他爹真畜生啊!
“过去这么多年他就一直没有动过手吗?”宫下利足皱了皱眉毛问道。
如果是他,不可能忍到今天。
小林永真摇了摇头,“他母亲被烧死后不久他就有过一次行刺,不过因为太仓促的原因没得手,之后就人间蒸发了,这次肯定是他回来了。”
“我知道了。”宫下利足沉默半响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拍了拍小林永真的肩膀说道,“多谢了,父亲在等你呢小林君,快进去听候吩咐吧。”
“嗨!”小林鞠了一躬,站在原地目送宫下利足离去后整理了一下心情和表情,这才转身进病房,“市长。”
“小林呐,那么久才进来是被利足缠住了吧?”宫下广克一猜就中。
“嗨!”小林永真应了一声,苦笑着摇头,“我这次算把少爷得罪了。”
“他会理解你的。”宫下广克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随后双眼中杀机弥漫的低声说道:“找到他,解决他。”
自己要杀亲生儿子失败,导致亲生儿子为母复仇要杀自己,这件事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他的脸往哪里放,所以才不允许青山秀信调查。
“嗨!我也该为多年前的失误而买单了。”小林永真郑重的保证道。
另一边的宫下利足觉得自己应该为父分忧,解决这个可能给父亲,给宫下家带来威胁的野种,所以出门后给自己秘书打了个电话吩咐:“你立刻去调查一个叫宫崎廷的人,今年应该是29岁,左边的眉头上有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