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不言语了,以为被说服,就问:“现在它在何处?”
“它在该在的地方。”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应当知道我的手段。”
“你想怎样?”
“你不是有一个儿子吗?如果你不听话,不但你不自在,你儿子也不自在。”
这下戳到了她的痛处。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没关系,如果儿子有什么不测,她做鬼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低下了头。
陈来老板知道她动摇了,就适可而止,让她好好休息,洗个澡,吃点东西,明天再来看她。
她所住的房子在一个山坳里,独门独户,周围没有人家。这是一所两层小楼,房间很多,她的房间在二楼的正中间。
四五个人在二十四小时地监视她。跑是跑不出去了。
手机没有了,与外界的联系被切断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绝望了。她极度担心儿子的安全。夜里,她常常被恶梦惊醒。梦里,儿子哭得厉害,他被强行从她的怀里夺走。
春水是接到老七的电话去了丽梅家的。老七说,他家里出事了,声音嘶哑,疲惫不堪。春水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不说。他只是说打不通丽梅的电话,让春水去看个究竟。
春水没想到回家才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赶到丽梅家,门是关的,怎么敲也不开。他顾不得许多,拿了绳子,从窗口而入,发现里面没有人,客厅一片凌乱。
他问小区保安,有没有看到她。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还好,小区里有视频监控。保安不让看,说春水又不是公安局的人,没有权力看这个。春水就把王来叫来,说这是公安局的人。
监控录相里出现了小兰的身影,春水认得她。
她怎么会突然现身?她的出现与丽梅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太蹊跷了。
录相里并没有丽梅的身影?她是怎么被带出小区的?
经过筛选比对,他们发现有两个男子抬着个大箱子出了小区。箱子里不会是丽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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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是个重要线索。春水马不停蹄,直奔她家。
王来说,这会不会打草惊蛇呀。
春水说现在要得就是无所顾忌,横冲直撞,遇到坎过什么坎,想得太多,事情反而复杂了。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他什么都不是了,反而可以轻装上阵。
小兰当了校长忙得不得了,家里根本没有不见她的人影。据住在她家帮她做家务的阿姨说,她很晚才回来。他打了电话给她,她一听是春水,语气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说有什么事,没什么事她就挂了,正在忙。官帽这东西真是奇怪,一戴上头,整个人就变了。当初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不见了。
春水问她见到丽梅没有。她一愣,说丽梅已经调离了二小,很长时间没见她了。春水说丽梅不见了,在失踪之前,她去过丽梅家。
春水的单刀直入式的话语让她没有了争辩的余地。
她不再爱理不理,态度突然变得热情起来,说下午刚好去财政局办事,顺路去看了丽梅,毕竟是一些多年的同事。在丽梅家坐了会,大概半小时以后就离开了,学校有要事等着她。春水问她具体时间,几点到的,几点离开的,丽梅有没有送她出门。她想了想,说大概是下午四点多吧,具体时间当时没注意,记不太清楚了。
她问春水,丽梅怎么了。
她这时才记起问询丽梅的状况,这更让春水生疑。按常理来说,作为要好的同事,如果有人向她询问情况,第一反应会说出什么事了。她好像知道丽梅出事似的,一味地推脱,见了丽梅还说没见过她。
春水坚信自己的判断,丽梅失踪一定与她有关。
他说想见到她。她说在忙,学校里有应酬,走不开。他说可以等,不管多晚。她说还是算了吧,那么晚见面影响不好。
他只想知道她在哪。
她就是不说。
她不说他只好去堵了。他守在她家门口附近。
可她没有回家。已经午夜一点了。她应当去通风报信了。如果丽梅的失踪与她有关,那么春水的电话一定让她慌乱,就会急着把情况汇报给陈来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