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掐断碰你的那双手,想剜去盯着你看的那双眼。
什么都可以退让,唯独不能忍受别人觊觎的目光。
他的鼻息落在发顶,重而急,似隐忍似克制。
裴芷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最了解他的人。两年的时间,出乎意料却又情理之中,确确实实让他学会了疯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目光回落,滑过他青筋盘虬的手背。
她突然道:“如果不是徐北,或许也会有别人。”
“我呢?”谢行垂下眼,眼底一片猩红血丝:“我花了两年的时间等你。学会了尊重你、学会放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到最后,你还是把我排除在外?”
“那你怎么会在这?”
她忽然觉得心凉:“这次出现在这又是什么巧合?”
“你有个快递寄到dreamer,我去开推进会——”
不等他说完,裴芷直接打断:“我从来不会把东西寄到杂志社。”
“——你不相信我?”
他呼吸急促起来,不可置信过后转为黯然:“你还是不信我。”
广播里循环播放着航班通知。
裴芷从他怀中挣脱,退开一步:“我还要赶飞机。”
她从包里取出护照,那抹暗红色似乎刺痛了他的双眼。谢行疾走两步,死死扣住她的手腕:“……你,这次又要去哪。”
两年前那次一走了之,或许走的人潇洒自如,对独自留下的那一方来说,却大不公平。
以至于现在他问出又要去哪时,那个又字仿佛积攒了毕生勇气。
裴芷回头,在他泛红的眼底捕捉到慌乱。
她拂开手,重新站定在他面前,似乎在掂量自己这么做到底算不算残忍。
“别走太久,好不好。”
不及她开口,谢行缓缓阖眼,吸了口气压下细密上涌的酸涩,再睁眼只剩妥协:“你信不信我都可以,我都没关系。送你回家的那次,我不该凶你,不该不听你的话。”
“我也不会再逼你,你不想见我的时候,我不会缠着你。我现在就可以走,消失在你面前。”
“只要你不离开那么久,好不好。”
想象中该爆发的始终压制着没爆发,如他那么不可一世的人,软下语气委曲求全的样子并不会让人有多少获胜的快感。
裴芷犹豫片刻,手指勾了下单反的肩带:“不是去躲你。何况,再走一回,我也不至于只拿一台相机吧。”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