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悠长,我渐渐好起来。可兴许是病中懒怠惯了,整日的犯懒。
长沐见我****打不起精神,硬拉了我出去。我不乐意,嗔他:“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么,做什么这些日子老黏着我?”
他语带薄怒:“你这个不识好歹的,我特意推了生意上的事情来陪你,你倒还嫌我碍眼。你自己说说,有你这样的人么?”
“有,不就在您面前站着么。您要是闲了,多的是姑娘等着您。您别来扰我行不行?”
他拉着我就往外走,便说道:“无论你今日说什么,都得跟我出去不成。”
我踉跄着跟着他的脚步,他捏的我手腕发疼,我只好不住的拿手推他:“你慢点走,我手都疼了。”
他停下脚步,好笑的看着我揉手腕,说道:“所以,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抱着你出去?”
我脸上一红,知道他耍无奈,只好低声道:“我自己走。”
“好。”他为我的听话很是开心,又大声叫到:“湄染,清蕖,哪儿去了?还不赶紧过来给你们姑娘梳妆?“
脚步声哒哒哒从楼下传上来,没一会儿清蕖湄染就跑进了门,微喘着气问道:“郑公子有什么吩咐?”
我怪道:“使唤我的丫头这么顺手。还有你们俩,他的话是圣旨么,一刻都耽误不得?”
清蕖和湄染尴尬一笑,听得长沐说要给我换衣梳妆,立刻就上来折腾我。
湄染选了件水红的裙子,长沐一挑眉:“去换那件浅绿色的,绣了深绿柳芽儿的来。”
湄染一眼,放下裙子转身就去找。
我坐在镜子前,由得清蕖给我绾发。听了这话,不由笑道:“一个男人家,倒把把女子的裙装样子记得那么清楚。”
他也不恼,在一旁闲闲道:“我记得清楚的可不只是这些,某人的一切我可都了如指掌,要不要我一件一件说给姑娘听听?比如说,某人耳后有一颗小痣……”
他拉长了语调故意说出那后半句。我一听,又羞又怒,转身就把一直拿在手中的簪子向他掷去。他也不躲,伸手接了那簪子,大笑道:“谢姑娘赏。”
我索性转过身去,再不理他。倒是清蕖强忍了笑意,绾发的手都有些颤。
湄染取了裙子来。我一看,是件没穿过的,怪不得我想不起来有这么件裙子。那裙子内里是素锦,外面罩了浅绿色轻纱,袖口处绣了精致的柳芽儿。我一见之下甚是喜欢,但心中存了疑惑,不免问道:“我哪里来的这么件裙子?”
湄染没说话,倒是他回答了:“哦,我给你换了一橱新的裙子。那些旧的染了你的病气,再穿不好。”
……旧的?满满一橱裙子,有些我甚至一次都没穿过。就这么“换了”?
我心中哀叹,也只好由得他去。
清蕖绾好了头发,他走上前来,亲手把刚刚那支发簪为【我插】上。我看向镜中他认真的模样,不由得红了眼。
他俯身在我耳后轻柔一吻,道:“不许哭。”
伸手推开他,嘴硬道:“我哭什么?新裙子,新簪子,我高兴都来不及。”
他满意地点头:“嗯,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