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拿回衣裳伺候着四皇女穿上,这伙计从开始的不会到现下的是如此顺手。想着倒有些离别的伤感来了,便想开口说些别的要不恐怕自己会流了泪出来。“殿下,过几日去秋猎时,可要注意小心些,可别伤着了自己。哥哥们都跟着去了,我把您常日里用的东西都装好了,您要是不惯用那里的东西就叫夏初哥哥拿给你家用的就行,他知道我放到哪里了的。”胭脂也不知自己怎么尽这么婆妈起来,这话说的倒是像夏初的口气,不像平日里的自己了。“我还道这几日你怎么转了性,原是有所求啊,你又想做什么了?”四皇女笑着看了一眼胭脂,像是在问他想要些什么,趁殿下心情好赶紧说了应了你。胭脂心虚的看了眼四皇女,殷勤的出错了忙邹道:“奴才这点小心思,瞒不过殿下的,都让殿下看穿了。其实奴才只是不能跟去,想着要是能得个什么都行,就像去了一样!”胭脂低下头去,像是不好意思了,其实心里想着,真的是什么都无所谓,因为你回来时,我早已不再这府里了。逃跑捡了个秋高气爽黄道吉日,皇上率领着众人赶往行宫打猎去了。府里的侧君并夏初和秋菊两个都跟着随行了,这府里有头有脸的都走了。剩下的这些小厮们都得了闲时,便开始偷懒顽自己去了。大家聚在一起吃酒打牌也无人管,只要不出大事就成。四皇女的院子里夏初和秋菊都走了,就剩下胭脂一个有头脸的了,所以整个院子都由他说了算了。而胭脂正好想趁这几日,好好盘查盘查府里的各处路径,所以便放任他们顽去了。这日胭脂正理自己得的赏赐和月例时,见小兰气呼呼地拿着食盒进屋来找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今儿你输钱了?”见他那样胭脂放下东西逗他玩道。“哪里是啊哥哥你瞧瞧,这主子才走了几天啊,这饭菜就成了这样了,我们这样也行,可是连哥哥的怎么也这样啊!而且每次都得催上几次,才能领回来还要招他们闲话!”说着气呼呼的掀起食盒叫胭脂看。胭脂瞧去原来是没有往日饭菜好了,想必厨房也是在偷懒。外面的小童听见屋里小兰的话都嚷嚷了起来,说不仅饭菜不好了有时厨房还用中午剩下的饭菜当晚饭。大家都嚷嚷着该把厨房的管事的叫来训话,大家都想让胭脂给他们平平这个里去,谁让胭脂还有些个地位呢。可是这事胭脂又没有权利管,派人去找荣叔可巧荣叔这几日病了回家去了。无奈之下,胭脂只好领着大家来到厨房闹一闹。那厨房的人一见是主子屋里的胭脂忙都上前说着好话,胭脂便把这两日饭菜的事说与他们听,说等殿下回来是要一一汇报的。吓的那些人一个个讨饶说在也不会了,叫哥儿们放心就是了。回去的路上,胭脂绕到后院那里有个专门送菜走的门,今日见后院的门没人看守。打听下才知道每日这时外面会有人来送菜,大家趁管事的都不在便每日这时开了门便去吃酒去了,反正这送菜是厨房林大叔他家的不会有什么事。而且谁敢来这生事啊,等她走了她们再去关门就成了。得知这个事后隔天胭脂便到一边守着,发现送菜的进来后中间有好长段时间都无人,又到厨房去看了看,这个时间段大家不是在那吃酒就是打牌。打定了主意,胭脂想着得趁着荣叔回来前走。这日早上打扫过院子时,胭脂便把院里的小童都打发走了,许他们今日不用干活可玩到晚间回来都行。这话刚讲完大家乐的都跑出去玩去了,好在他们都是个半大个孩子,玩心重得了假谁还顾得了其他的事了全都跑了。胭脂便拿着收拾好的东西,避开大家的耳目往后院走去了。在现代时胭脂就很稀饭江南水乡的生活,可惜还没来得及体验体验就穿了,所以胭脂这次出逃打算去个离京城远的江南水乡去瞧瞧,也看看那柳叶鸣蜩绿暗,荷花落日红酣是个怎样的美景。然后住在那小阁楼里,打着油纸伞倚在那栏杆处看小桥流水,哇,哇……想想就美啊!所以胭脂一出府立马就奔向出租马车的地去了,一问才知自己那点钱根本不够雇马车的到西塘的。胭脂哭丧个脸说自己家的老母亲要走了,自己想回去看看就只有这点钱。胭脂想着这苦肉戏没准能奏效便宜些,不是说古人不都是善良的嘛,可不管胭脂怎样央求都没人肯去。最后胭脂郁郁寡欢的打算离去,却被赶马车的大娘拉住,指了指对面忙碌的人群。胭脂顺着大娘的手看去,只不过是一群人忙忙碌碌的在归拢车上的东西罢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胭脂疑惑的看着拉住他的大娘。“那家人啊,和你去的地方是一个方向。与你要去的地方只隔了一座山罢了,他们是去访亲的,一家人都很和善。你不妨和他家主人商议下搭个顺风车,给他们些少许的费用就行了不比你自个租的来强啊!”那大娘一看也是个苦命的哥儿,遂好心的提点了下胭脂。胭脂听她这么讲,觉的甚是好还可以省下些银两,便拜谢了大娘往马车处走去。胭脂问了下身穿灰布衫的一位赶车的大娘,说了自己缘故,想必是那车夫见胭脂生的好看便不好拒绝他,便领着他来到了供客人歇脚的客栈。因为不是饭点,所以客栈里的人不多。胭脂同那位灰布衫的大娘进来后,便看见临近窗子旁的一个桌子上围坐着四个人,他们的穿着与在屋里的休息的车妇有着明显的不同,让人很好辨认。那桌子旁主位上坐着个三十岁上下的夫人,左手端着茶碗右手拿着碗盖儿,低头小口的吹着上面的茶末。那抬起的右手腕上带着一串玛瑙念珠,手里的茶碗显然不是客栈里共用之物。围坐在他旁边的是三个不及弱冠之龄的带着面罩的公子哥儿,三个人正襟危坐的可是小脑袋确实不着痕迹的左偏偏右偏偏,显然是不常出门的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他们身后个站着个三个清秀的小童和年龄稍大些的仆夫。胭脂和车妇走近时,那夫人身旁的小童弯下腰小声道:“夫人,王大婶子来了!”那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方抬头看来,“什么事?”王大婶子也就是那车妇连忙哈腰道,“回夫人的话,这位公子想搭咱们的车回家看望病入膏肓的老父亲。”那车夫答完话又侧了下身子,把她身后的胭脂让了出来。那夫人看了下胭脂,微微的点了下头示意知道了。等了一会胭脂都以为没戏了,才听见那夫人又开口问他话。左不过是询问下原因和身世,胭脂见他这样问来,忙偷偷的使劲掐了下自己的大腿作眼泪汪汪的样子,诉说自己自小就被卖给人家当小童,后来主人家搬家往京城便跟着来了,他已有六七年没见过家父了,边说还边硬挤出几滴眼泪出来,继续道这回家里托人捎信,说是家父病重甚是想念自己。所以他便和主人家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家探望老父,没想到车马费用尽如此多,身为一个下人并没有那么的银两。所以想请夫人好心搭一程,到地后他自会想法子的。这一番话下来,说的也是回家探亲的夫人留下了眼泪,念他小小年纪便懂得孝顺父母之道,便答应了胭脂许他和小童们坐在一辆马车上随他们一道走。胭脂听后连忙跪下道谢,事后胭脂想了想当时怎么就那么自然的就跪下了呢?难道他被奴化了不成?这一路上的车马劳顿就不说了,只说他们到地后那夫人又施舍胭脂十两银子用来好好安顿老父的。本来胭脂觉得搭了人家的车,人家都没要钱还白供了自己这几日的伙食,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怎么能拿人家的钱呢,而且还是自己扯谎来的。后来经不住大伙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胭脂便收下了辞谢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