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左文字的眸中含着星光,温柔地注视着房间,随后转头走向了院内的梅树,站于梅树之下,抬眸看着那腊梅傲然绽放于风雪之中,随手扫去肩上的雪花,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满脸凄伤,散发着忧愁的气息。
片刻后,他方才抬脚离去,不能久留,也不能让弟弟们发现自己的情况,弟弟们如果……如果可以,请平安的生活下去,远离审神者便好了。
远去的江雪左文字并未看到那微微打开的门缝中露出的两双蓝眸内饱含的震惊与悲伤。
“你回来了?”审神者坐在榻榻米上,手里握着江雪的本体,简单地擦拭着刀刃,“感觉如何?有没有和弟弟们重逢叙旧呢?”
江雪左文字没有回答她,审神者慢慢地一抬手,长长的锁链飞速从墙边腾起,重新将他全身捆绑紧,拖回墙边,他闷哼了一声,嘴角一抹红色再度滑下。
审神者毫不在意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好啦,看也看完了,就乖乖地继续呆在这里吧。”
她抬起手,将江雪左文字的本体放在一边,拿起桌上的一个装满了色料的盒子,慢步走到江雪左文字的身前,拉扯了一下锁链,满意地看到对方因为疼痛而皱起了眉头,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乖,可能会有些痛,忍一下。”
调整锁链的长度,让江雪左文字呈“大”字地被挂在墙上,审神者拿起盒子与刷子,用那颜料在江雪左文字的胸前画着。
瘙痒的感觉从胸口处传来,还带着灼热的感觉,江雪左文字抿嘴,咬着下唇,死死地咬着,甚至咬到嘴唇上出现了一些印记。
血腥从喉咙深处腾起,江雪左文字将那口血咽下,低头看着审神者在自己的胸口处涂画着,渐渐地成型的图案,可以看出是一个符文。
江雪左文字并不知晓那是什么,但是他隐约地觉得这和审神者之前做的实验有关。
待符文涂画完毕,审神者把颜料和刷子放下,拿起瓷瓶,倒出里面所存放的江雪左文字的血液,让自己的手掌上被血液所覆盖,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胸口处。
猛地发力,符文泛起金色的光芒,审神者的手竟是整个手臂探入了江雪左文字的体内。
江雪左文字闷哼了一声,硬是忍下了痛呼,蓝眸漫上水雾,一滴泪珠悄然滑落眼角。
他死死地咬着下唇,连下唇破皮渗血都没有松嘴。
审神者的手似乎在其中搅动了一番,终于抽了出来,手心内一个金色的光球散发着光芒,她淡定地把整个光球吃掉,丝毫也不犹豫。
江雪左文字胸口处的符文渐渐散去,消失不见。
他的浑身都被汗水打湿,就这样无力地被锁链吊着,手指动了动,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审神者一笑,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轻道:“没事啦。”语气轻快,却带上了杀意。
江雪左文字虚弱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缓缓地闭上双眸,睡了过去。
……·
“醒了?”温和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江雪左文字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眼,蓝眸中还有些茫然,他疑惑地偏头,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个以黄色色调为主的温馨和室,他现在正躺在榻榻米上,慢慢地撑手坐起,目光投向眼前这个跪坐在身边的女孩。
江雪左文字沉默了片刻,方才记起这位女孩究竟是谁,他微微颔首,低声道:“您好。”
“你醒啦,睡了好久呢。”源真月挥挥手,笑道,“想起什么了吗?”
她起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折扇打开,半掩脸,挥挥手让旁边一直候命的夜兔走过来,身子向后一靠,直接靠在夜兔的身上,她轻声道,“看起来,你记起了不少东西呢。”
不待江雪左文字回她的话,源真月的折扇一收,点在他的唇上,笑道:“先把汗都擦掉吧,这样子的形象可不太好哦。”
江雪左文字沉默着,拿出一块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额上冒出的细汗,方才道:“多谢,我确实记起了一些事情,虽然不是全部。”
“如此的话,倒也正常,”源真月看着他,蓝眸中闪动着光彩,“你身上被审神者下的封印术法,我已经帮你解开了,至于记忆什么的,会一点点恢复的,不要担忧。”
江雪左文字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那么,你的审神者究竟做了什么呢?”源真月表示自己非常好奇这件事情,也不算得上是好奇,或者说是更加好奇江雪左文字会怎么来描述自己忆起的事情。
江雪左文字用一种非常平淡的方式简单地阐述了一番,并未有过多的描述,也没有太多的表达当时自己的感受。
源真月表示自己有些失望,不过也不能够逼着这一个看起来就非常平淡的家伙理解自己想要他“轰轰烈烈”地讲述一番的心情,只能作罢,她拍拍夜兔的手,让他来沏茶,随后问道:“那么,你现在大概明白了什么吗?”
“审神者被神隐的原因,还有大家警惕她的缘故吧……·”江雪左文字低声道,接过夜兔递过来的茶水,“我……不知道她从我的体内究竟拿了什么东西,但是想来,这个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鹤丸国永知道那是什么吗?”源真月眯起眼睛。
“不,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上任审神者留下来的东西吧?”江雪左文字推测着,随后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