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rdo;约翰逊否认道,&ldo;我刚才说过,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不过,如果你要这样认为的话……&rdo;
&ldo;约翰逊先生,自从我女儿被拐骗之后,我收到了来自通灵人的几十封信和电话,可他们都是些假冒者,&rdo;她冷漠地说,&ldo;所有通灵者都是假冒的。我看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好。&rdo;说着,她站起身来。
他也同时站了起来,但不是为了顺从她,而是要抵抗她的逐客令,他盯着她的双眼看,似乎他的眼睛具有迫使她相信他的威力。&ldo;我想我能找到你的女儿。我想我知道怎样去把她找回来。假如我认为你可以在没有我帮助的情况下把你女儿找回来,我就不会到这里来了。我要你知道,我会遇到很大的困难,而且我的任务还很具危险性。&rdo;
&ldo;我女儿在哪里?&rdo;这问话的口气不是一种信任别人的口气,而是一种对别人作最后查问的口气。
&ldo;与你丈夫在一起。&rdo;
&ldo;这是你猜的。&rdo;
&ldo;不。&rdo;
&ldo;你知道那留条的事?&rdo;
&ldo;孩子拐走时,是留下了纸条吗?&rdo;
&ldo;你从史蒂夫那儿来的。是他派你来的。&rdo;
&ldo;不。不过,我感觉得到你女儿面临的危险,也许还有你丈夫面临的危险。&rdo;
她重重地坐回到沙发上。&ldo;那么,你到底是谁?&rdo;她问约翰逊,&ldo;你是不是只是一个骗钱的人?&rdo;这次,她的问话语气里有一种请求的味道,似乎他假如承认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她的心里就可以宽慰一些。&ldo;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别来管我好不好啊?&rdo;在这种情况下,假如她是一个更依赖于他人的女性,她很有可能会转过脸去哭泣。但她没这么做,而是直视着他。
&ldo;我所要的一切就是帮助你。&rdo;他边说边重新坐了下来。与此同时,他向她伸去一只手,但没碰她。&ldo;我要帮你找女儿。&rdo;他说。
&ldo;我没有钱,&rdo;她对他说,&ldo;我没能力支付给你报酬。如果你想趁我处于困境之际骗取钱财,你将一无收获。如果你想在此事上追求虚名,你终将会暴露。&rdo;
&ldo;与你女儿的安全和未来相比,你说的这些东西都不足挂齿。况且,你已习惯于把自己的命运控制在自己手里,但以后你也许没办法控制自己生活中的许多事情,不过你也并非无人帮助。我不要任何钱。我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这事上所做的事情,当然更不想让新闻界知道。那样的话,对我会有危险。&rdo;
&ldo;那么,你要什么呢?&rdo;
&ldo;我要先设法了解你。&rdo;他说。当他注意到她听到这话因紧张而身体僵硬起来时,他马上加了一句话:&ldo;这样,我就能找到你女儿了。&rdo;然后,他朝客厅四周扫视了一眼,好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它似的。大玻璃观景窗的窗帘拉开时,可以看到这个沙漠的山谷,也可以看到她从事研究工作的那个太阳能发电工程基地。她女儿谢莉&iddot;米歇儿曾站在观景窗前,等候着她的回来。在房间的一角,是一只电子乐器,只是麦克拉莉和她女儿都不能坐在它前面弹奏乐曲了。客厅一边,是几扇通向卧室的门。客厅另一边,是几扇通向卫生间、大厅、厨房和餐厅的门。厨房和餐厅都在大厅的另一边。&ldo;我想知道你的工作情况,你女儿的情况,你丈夫的情况,以及你女儿被拐走时的具体情形……&rdo;他环顾室内四周后对麦克拉莉说。
她叹了一口气:&ldo;你要从哪里开始呢?&rdo;
&ldo;从留言条开始。留言条说了些什么?&rdo;
&ldo;县治安官让我别告诉任何人留言条上写的东西。他说,知道了它,以后不是算犯有知情不报罪,就是算掌握拐骗人身份的证据。&rdo;
&ldo;你有时候总得相信别人。&rdo;约翰逊说。
&ldo;那么说,警察不应该相信喽?约翰逊先生?&rdo;她的言语表情之间所流露出的关注显示了她的洞察力,正是这种敏锐的洞察力使她成了一项重大研究项目的主任。
&ldo;从警察那里,你得到警察之类的答复,&rdo;他说,&ldo;譬如,调查、监视、证据、拘押等。我想,你不仅仅就要这些东西吧‐‐你要你女儿安全地回到身边,而且你的丈夫最好别……&rdo;
&ldo;我的前夫。&rdo;她更正道。
&ldo;而且你的前夫最好别受伤,或者别受惩罚。&rdo;
&ldo;麦克拉莉女士。&rdo;大厅门道口传来了罗丝女士的声音,&ldo;县治安官来这里看你了。&rdo;
&ldo;谢谢你,罗丝女士。&rdo;麦克拉莉说。
&ldo;请进,先生!&rdo;约翰逊说,&ldo;我一直想见见你。&rdo;
这房间不像监狱的牢房,只是房间很小,没有窗户。墙的四周装修了用桃心木贴面的胶合板护墙板。此外,墙上还挂着许多著名赛马的照片,它们都嵌在镜框里。屋子的中间放着一张长桌,两边各放着一排椅子。
这间屋从未打算用做牢房。事实上,它是一间小餐厅,人们可以成群地在这里边吃午饭边闲聊。在它外面,是个主餐厅‐‐一个自助餐厅。现在这个时候,约翰逊坐的桌子对面,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他沉默不语,心情紧张,心里吃不准,作为犯人看管,他的责任和权利到底是什么。
他是太阳能发电工程处的一个年轻工程师。县治安官在为一个犯人转移到一个约64千米之外的监狱办理有关手续,所以年轻工程师被叫来帮助县治安官看管犯人。年轻人坐在椅子上烦躁不安,一会儿握紧双手,一会儿又把它们分开,然后又迟疑地朝约翰逊微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