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雷劈?”隽永抬头看了一眼屋顶和房梁,说,“好端端摆在屋子里被雷劈?我屋子怎么没事呢?”叶阳茜向来是个安静不下来的人,想帮着黄柯解释,便走进房间里说:“他说的是雷法啦……”莫妮趁着隽永并没有注意到叶阳茜的间隙,把她往后拉了几步,站在门槛边贴着她耳朵小声说:“沟通这方面不用你帮忙,别忘了《六族保密协议》!”叶阳茜看着莫妮嘟嘟嘴,不说话了,只得看着黄柯跟隽永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是,是走廊上。是它昨晚变大了跑出来吓我来的!”黄柯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昨晚老虎的体型。隽永看着双手捧着的白玉老虎,越说越气:“它能变大?你唬我呀?”两人没完没了的说了起来,北宫律走到遆星河的身后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这里交给他算了,你先带我去你们昨晚住的房间看看。”“也好。”遆星河看了难缠的隽永最后一眼,带着北宫律走出了这间房。林悦跟澹台涉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进去过,看到北宫律和遆星河离开,便问:“律哥哥,你去哪儿?”“我跟他去另一间房检查一下,”北宫律和颜悦色地答复了林悦之后又看着她身边的澹台涉,嘱咐道,“看好她。”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澹台涉还硬要跟他抬杠:“切,要你说!”遆星河带着北宫律去了昨晚的那一间房,房内空间很大,一进门就可以看到里面的雕花木床和旁边桌上的油灯。两人走近的时候看到床单果然被烧了。“我们昨天烧的明明是那个鬼呀!”遆星河站在床边忍不住把藏蓝色的床单拿起来查看上面的烧焦痕迹,“不过看颜色倒有点像。”北宫律最关注的却是那盏青铜灯,他站在桌边看着油灯造型说:“这是刖刑,就是把膝盖以下的地方砍掉,这奴隶本来就没有腿,不是偷工减料。”“刖刑?还有这么残忍的刑法?”遆星河放下了手中的床单,看向了那个高举灯盘的奴隶。“古代比这残忍的刑法多了去了。”北宫律看着这盏青铜油灯继续说,“奴隶的身体里面应该是中空的,用来储油。”“昨天就是准备点灯,突然怪事就来了。”遆星河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就忍不住四处张望,整个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那我点灯试试。”说罢北宫律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了灯盘中的灯芯。微弱的火光被点燃后,没有任何异常,遆星河突然很庆幸,笑着说:“很正常嘛,就是灯油红了点。”不想,遆星河话音方落,被北宫律点燃的火苗居然从灯芯上倏忽一下飞走了!“什、什么情况?”遆星河难以置信地追着火苗飞离的地方望去,那火点居然飞出门外瞬间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内。“不好,快追!”北宫律看着火苗飞走的方向似乎是林悦那边,开始担心起来,飞快地冲了出去。☆、脚印隽永还在跟黄柯没完没了地争执赔偿的事情,不明所以的叶阳茜和莫妮在屋内围观,偶尔帮腔。林悦虽然一直没有踏进房门,却好像也很关心里面发生的事情。蠢蠢欲动的澹台涉趁着现在没有多管闲事的人,轻轻拉住了林悦的,林悦把目光收回放在了澹台涉身上,他虽不说话但却目光灼灼,不知为什么她今天似乎有些紧张,被澹台涉拉走的时候又看了屋内一眼。园林一角,翻飞的屋檐被投影在灰白的墙壁上,周围有古樟蔽日,澹台涉拉着林悦在墙边停下,坏笑着说:“我们就不要站在那里打扰他们吵架了。”他离林悦很近,呼出来的气息似乎都是沸腾的。“我们是不是跑太远了?”林悦回望来路上的曲径漏窗。“悦儿!”屋子那边响起了北宫律的呼喊声。林悦警惕地说:“律哥哥在叫我!”澹台涉目前还没有从林悦的眼神中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反感厌恶的说:“才离开他视线多久,这北宫律到底有完没完!”紧接着那边传来了遆星河的呼救声:“北宫律,救命!”“那边出事了!”林悦本能的往那边跑去,不过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澹台涉拦了下来。“你跑什么?你能帮的上忙?”澹台涉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毋庸置疑地说,“跟在我后面!”原本已经冲出房门的北宫律又让遆星河给喊了回来,遆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人家雕花木床上去了,身上还裹着那张被烧坏了的蓝色床单。“你……”折回的北宫律发现遆星河正在努力挣脱那张床单,但是床单却好似有生命一般将遆星河越裹越紧,最要命的是它勒住了他的脖子,遆星河手脚挣扎憋得整张脸都红了。再这么下去遆星河估计会被勒断气了,北宫律连忙甩出了一张火符:“非我族类,必当引火焚之!”只见符火刚刚触到床单,它就迅速地收缩退离了遆星河身体,北宫律趁机把遆星河拉下了床。“咳咳咳……”遆星河摸着疼痛的脖子,指着床上说,“勒死我了……”蓝色的床单慢慢鼓了起来,连带着床头的黑布枕头,就好像一个人身批床单慢慢站了起来,黑色枕头在最上方,慢慢有了眼鼻耳喉,蓝色的床单也演化出了肢体和手脚,这就是昨晚的蓝袍黑面鬼!遆星河看清了床单最终变化的模样,指着说:“就是它、就是它,昨晚房里的那只鬼!”北宫律担心外面的情况,于是对遆星河说:“它怕火,我们一起用族符烧了它!”这一次,两人的符咒声同时响起,床上的火光更甚昨晚,可奇怪的是,被烧着的只有床单和枕头,其他的物件就算接触到了这奇异的火焰也不会被点燃。北宫律与遆星河背对着熊熊火光匆匆向房门口走去。刚才北宫律和遆星河一前一后的喊叫声打断了这间房内黄柯与隽永的对话。黄柯吓了一跳,转头就问:“那边怎么了?”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莫妮和叶阳茜一同发出了尖叫声,顺着两人的目光,黄柯看到了隽永双手中的白玉老虎居然一跃而起,扑向了黄柯。当猝不及防的黄柯被压倒在地上时,这只白玉老虎已经变得跟昨晚一样大小了,它不仅力大无穷令黄柯无法挣脱,而且瞪着两只放出红色精光的眼睛,一张口便照脖子咬了下去的!“五符匡正,天令驱魔!”叶阳茜的符咒声及时响起,一道黄色的符光击中了老虎额上的王字纹路,老虎一声哀鸣,甩着脑袋往后退去,肢体动作却凝固在半路上,咯吱咯吱的器物碎裂声在老虎的全身蔓延开来,纷纷碎落时又变回了原来的大小,黄柯抖开了身上的玉渣,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这次你信了吧!”劫后余生的黄柯一边嚎一边去找隽永,结果发现她不见了,于是问身边的两个女孩子,“她人呢?”叶阳茜讶异地用视线搜寻屋内角落,说:“不知道呀!我刚才在救你,没看她。”“刚才都看你去了,没注意到她!”莫妮敏捷地跑到家具后面,却并没有发现隽永的踪迹。黄柯疑神疑鬼地说:“不会吧,就这么一下不见了?”叶阳茜也在房间里面转着圈,说:“是呀,太邪门了,这房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呀?”“不管她了,快去看看其他人!”莫妮拉着叶阳茜担心地往外门外走去。不知为何,这翠绿的园子突然变得诡异起来。澹台涉带着林悦往回走,步子比较快。谁知在遆星河的呼喊声之后,很快又有黄柯的喊叫声从另一间房里传了出来,听上去情况似乎很紧急的样子,林悦想冲过去,澹台涉却固执地把她拦在了身后,责备道:“你激动什么?你比他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