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
颜子钰顿了顿,一边心中暗暗吐槽这些人木头脑子,一边趁着别人低头不敢看他,直接给颜君行递了个眼色,然后轻轻偏了偏头‐‐
边儿去,别在这跪着。
颜君行笑了笑,起身,而后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吐出两个字,无妨。
颜子钰无语,心想着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再把他的君行带的跪来跪去了,而后话锋一转:
&ldo;我虽医术有些名气,然究竟不能通神明,断阎罗。我的力量终也有时而尽,所以……你们那几个被我救回来的,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行了,不必再说与别人。&rdo;
这话自然就是在敲打他们别随意把他能救人的这事泄露出去。
而他们又如何听不明白这话,连忙惶恐应道绝不吐露半个字。且他们听得主人说并不是谁都能救,心中那些最初的惊异倒也淡了许多。
他们魂魄虽离体了一段时间,然而魂魄存于阴界,他们是看不到自己身体如何的,故而只当自己运气好没死透,或者是主人有什么修补元气的法子才救了回来。
&ldo;行了,没别的事了。天色不早了,你们身上带伤,露宿山林终究不好。各自收拾收拾,再歇息一刻钟,之后……随我回府。&rdo;
&ldo;是,属下领命!&rdo;
声音依旧齐整利落,而后才按序依次解散,开始动手掩埋他们生火吃饭的痕迹。
一直在旁侍立的颜君行见他们各自散去,这才走上前来:
&ldo;主人,这边还有一个人……在等您处理一下。&rdo;
&ldo;嗯……什么处理一下?&rdo;
颜子钰一边茫然回问,一边跟着君行,几个轻功起落间就来到了众人驻地旁边的树林中。而后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便明白了‐‐
一个人正安静地跪在地上,一身黑衣已被除去,只留了内里的简单粗布白衣,身上标着代号的影卫牌也被拿出,搁在了脚边,同时双手被绳子反缚在了身后‐‐正是他第一次用锋针救起来之后,半分不领情的那人。
&ldo;这是……谁干的?&rdo;
他自然问的是谁把人绑在这的,谁知身旁颜君行马上接道:
&ldo;是属下干的。&rdo;
&ldo;嗯‐‐?&rdo;
颜子钰长长地一挑眉,他不知道这人跟颜君行是怎么回的话,但是按理来说颜君行绝对深知自己性子,从来不怎么愿意罚人,结果他还煞有介事地把人绑了等自己处置,那他这是……
&ldo;咳……三十四他自言曾对主人出言不逊,还妄图袭击主人。属下见事关重大,不敢擅专,便按着规矩将他拿了,以候主人发落。&rdo;
颜君行板着个脸,这话说的十分一本正经,然而颜子钰终究和他相处日久,下意识地总觉得这语气……似乎有什么不对。
事关重大?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伤不到我一根毫毛,怎么就事关重大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三四垂首不敢直视主人,故而看不到他两个人的&ldo;眉来眼去&rdo;,只听得颜君行所言他的罪名,随即闭了眼,恭敬却带了些颤抖地道:
&ldo;属下……大逆不道,罪该万死,请主人责罚。&rdo;
&ldo;…………&rdo;
颜子钰顿时有些无措,他许久没有被人在面前这么可怜兮兮地请过罚了,此时见这人如此认真,一副甘心赴死的表情,只觉得一阵头大,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