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恨死曾氏了,从前那些招数对她可没什么作用了。
她直视着曾氏,道:
曾氏没想到向来软弱的钱氏会这样的顶撞她,顿时恼羞成怒,冲着钱氏就要发火。
宋积云看着,在旁边轻轻地咳了一声。
曾氏的脸骤然通红,却半晌也没有说话。
宋积云淡淡地道了句:
这是赤、祼、祼的赶她们走啊!
曾氏三个都愣住了。
宋积云朝郑嬷嬷使了个眼神,和大太太打了个招呼,揽着钱氏的肩膀往厅堂去。
郑嬷嬷则带着人把曾氏和三太太客气却很强硬地请出了二房的宅院。
听着身后高声的叫骂声,钱氏直摇头,道:
宋积云笑道:
钱氏知道宋积云说的是对的,但还是颇有感慨的。
宋积云就陪着她说了会话,安抚好她的情绪,这才重新回了小作坊,开始准备烧第八炉窑——给淮王府的矾红早就烧好派人送去了上饶。答应给元允中烧的六角盒,烧出了十三个,怎么也能凑个吉利数。
可她手痒。
给元允中烧六角盒的时候,烧了几个三才杯。那一炉,给元允中烧的六角盒只烧成了一个,她放进去的几个三才杯却个个品相完好。
她干脆又给自己烧了几个玲珑杯,准备配一套茶具。
那一炉窑几个玲珑杯也一口气烧成了。
元允中的六角盒却一个都没成!!!
宋积云想想就在心里叹气。
元允中简直和她的矾红犯冲。
如今这套茶具还差个公道杯。
她决定再开一窑。
要是这次还烧不好,就算了。
总干一件事,也是挺无聊的。
接下来的几天宋积云都没有去窑厂,一心扑在她的小作坊里。
而窑炉滚滚的浓烟有时候会随风飘散在荫余堂的院子里,落下些许的烟尘。
坐在院子里喝茶的邵青看着飘浮在金色茶汤上的黑粒,不由叹气:
说着,他还朝着西边双手合十,学着妇人的样子拜了拜,念了声,道:
只要是坐在院子里,就不免会被落上烟尘。
邵青舍不得这杯上好的祁门红茶,想了想,用竹签小心翼翼地将那落在茶汤上的烟尘挑了出来。
他这才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声响都没有,寂静的有点让人害怕。
邵青不由抬头朝坐在他对面的元允中望去。
元允中靠坐在太师椅上,冷冷地看着他。
那目光,能把人冻死。
这让他不由想起元允中刚刚回元家的时候,江县令不知死活地给自己的小厮取名叫,还整天地喊着,元允中当时就是这么看着江县令的。
后来江县令可是莫名其妙就被周围的那群野猫追着挠了一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