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求娶阿玉的确是为了让宝珠放心,可两人慢慢的相处下来,他的心早就只剩下阿玉一人了,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他习惯了对她的冷漠,哪怕是后来渐渐发现自己的真心,想对她好似乎也晚了。忠义侯夫人心里也难受,“你表妹真是糊涂,罢了罢了,明天就送她回卫家算了,这事儿我们不管了。”又抬头问盛名川,“阿玉的身子没事吧。”盛名川道,“是避子汤,只有那一次,阿玉身子应该是没事儿,我明天会去公主府同阿玉说清楚的。”阿玉三日后就要离开京城了,盛名川打算名日下了早朝就去公主府同阿玉说清楚,却没想到到底还是迟了。翌日一早,下了早朝后,盛名川直接赶去了公主府,却不想门房为难的道,“盛大爷,您来晚了,我家郡主同长公主今儿一早已经先一步回西北了。”盛名川只觉呼吸一顿,也不相信门房的话,直接冲了进去,公主府的奴仆还在收拾东西,只是她找遍了整个府也没看见阿玉。府中下人道,“盛大爷,我家郡主的确是今天早上离开的,原本是定在三日后,只是昨天夜里,长公主说了,今儿一早就赶路,府中的东西让奴才们收拾好了在送去西北就好了。”盛名川这会儿那会不知道阿玉是为了避开他才提早离开的,他失魂落魄的回了盛家。卫九蓉也是一早就被送回了卫家。盛名川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到了晚膳的时候还不肯出来。忠义侯夫人也晓得了阿玉已经离开了西北,心中惋惜不已,又担心儿子,亲自去书房找了人,叫了半天却没人开门,忠义侯夫人直接让人把门撞开了。一进去就瞧见盛名川坐在书案后怔怔的看着书案上的东西,整个人犹如失了魂一般,再也没有以往的风采了。忠义侯夫人心疼的不行,挥手让下人们都离开了,走至书案前才瞧清楚盛名川眼前的是一副字画。画是山水画,上面还提了诗句,表面上看是对山水的赞美,却是暗喻对一个人的爱慕,这笔迹明显是阿玉的。忠义侯夫人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名川,算了吧,阿玉看来是真的不原谅你了。”盛名川攥紧拳头,面上一片痛苦,眼底也有些猩红,“娘,太晚了。”现在想放手太晚了,她就早成了他心底最重要的人,现在放手就是真的要了他的命了。忠义侯夫人见儿子如此难过的样子也忍不住落了泪,“那你打算如何,阿玉都已经回了西北,明显是想避开你。”盛名川不语,只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字画,这是阿玉才嫁给他的时候送给他的字画,他一直没怎么在意过,这几年阿玉送了他不少小玩意,可他从来不知道珍惜,总是任由它们呆在角落积下厚厚的灰尘。这次就算想睹物思人都没了法子,找了许久也不过是找到了这幅字画,其他的东西竟全被阿玉收拾带走了。盛名川望着这幅字画,仿佛瞧见阿玉才嫁给他的时候,那时候她的笑容是娇憨的,人也是活泼的。忠义侯夫人叹息一声,终于不再劝说什么了。忠义侯夫人离开后,盛名川一宿没睡,他坐在书房整整坐了一晚上,最后决定去西北找人,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把阿玉找回来,他会用他的下半辈子好好的疼着她的,这次他终于知道珍惜了。盛名川楚玉番外盛名川很清楚阿玉不会轻易原谅他的,这一次去西北只怕没有一两年功夫是回不来的,他已经想好,去跟吏部说说外派西北的事情,不求官职大小,只要能待在阿玉待的地方就成。让盛名川没想到的是,一跟吏部上了折子,没几天吏部就同意了,出任庐陵刺史。自皇上登基后,庐陵刺史虽有人任职,不过庐陵那地儿还是民风剽悍,京城去的官儿没几人能扛得住,也不知怎么就让盛名川去任刺史了。这官看起来算是高升了,盛名川也没在意,他如今才发现这世间所有其实都没有阿玉重要,没了阿玉,他就什么都没了。一个月后,京城的交接才完全处理好,盛名川这才启程去了西北庐陵。他是先带了官印直接快马加鞭的赶去庐陵的,如此也用了五六日的时间才到达庐陵,守城的士兵知晓是刺史到来,立刻迎着他去了刺史府。一路上盛名川问了问阿玉的情况,楚家在庐陵也是大家族,之前阿玉没去京城的时候在庐陵也算是人人都得知的,这会士兵自然是晓得楚家的状况,就跟盛名川说了,楚玉回来庐陵后也的确没闲着,收拾了闹腾的爹跟姨娘和庶妹,这会楚家人都老老实实的。士兵因为晓得高阳郡主同刺史大人成亲又和离的事情,所以也不敢乱说高阳的坏话。盛名川晓得楚玉这段日子过的不错也放心了些,回去刺史府后安排了一些事情后就立刻去了楚家。来开门的门房自然是不认识盛名川的,不过瞧着盛名川俊俏的模样也不像小户人家的,立刻问道,“敢问这位大爷是?”盛名川道,“我是楚玉的夫君,楚玉可在?”郡主的夫君?门房一惊,郡主不是和离了吗?这会到底不敢胡乱说什么,立刻进去通报了,楚玉一听,“不见!”盛名川一听门房的通报,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抬脚走了进去,门房却是连拦都不敢拦。盛名川一路走去,问了个丫鬟才找到楚玉的房间,等人进了院子里,楚玉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同旁边的丫鬟说着什么,听见响声一抬头瞧见是他脸色就冷了下来,立刻喊道,“来人!”很快便有奴仆进来,楚玉指着盛名川喊道,“怎么让一个外人进来了?还不赶紧把人打出去!”盛名川心里苦涩的很,上前道,“阿玉,我有话同你说。”楚玉脸上满是不耐烦,“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把人赶出去!”奴仆不认识盛名川,听见郡主发话,立刻上前要拉人离开,盛名川也会些拳脚功夫,这些奴仆自然近不了他的身都被他打开了,楚玉瞪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盛名川道,“我只是有些话想同你说。”楚玉是没想到这人会追到西北来,罢了,反正自己也有话同他话,说清楚了,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楚玉指了指眼前的石凳让盛名川坐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盛名川在楚玉身侧坐下,原本想握住楚玉的手,不想被她甩开,盛名川却是执着的继续去握住她的手,这一次楚玉挣脱不开,使劲瞪他,“你若是在捉着我的手不放,那你话也不用说了,直接离开吧。”盛名川心中宛如被人用刀凌迟一般,疼痛难忍,他从不知阿玉竟也会有这么绝情的时候,到底还是放开了她的手,“你别生气,我不想惹你生气,阿玉,我心中只有你,你误会了我,那避子汤不是我让人下的,是卫九蓉让丫鬟放的药,很抱歉,让你遭受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了,阿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好?”楚玉看着他,“你说完了?”盛名川继续道,“阿玉,我们的一开始并不美好,都是我糊涂了,可若不是想清楚了,放开了,喜欢上你了,我又如何会碰你?当初既有夫妻之实,我心中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人而已,只是我到底还是忽略了,这几年也让你吃苦,难受了,可以后再也不会了,阿玉,你相信我可好?”楚玉垂下眼睑,心中也有些苦笑,自己等了他五年,五年啊,可为何非要等到自己心冷的时候他才开始说这样话?就算避子汤不是他让人下的,可这几年他的无视和不在意还是把她伤透了,自己又如何敢再给他一个机会。楚玉慢慢抬头,哑着声音道,“名川,太迟了,我如今已经不想在给你机会,也不想在同你在一起了,让你把这些话说完也只是想让你以后莫要在纠缠着我了,名川,我们真的不可能的了,你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