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手机来电,连翘慌忙接过手机,往着阳台角落,靠在墙上接起手机。
厉列侬偶尔会通过身边人的电话,或者是在某个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给她,直觉告诉连翘,此时此刻把电话打到她手机里的人就是他。
接起,果然。
即使没有出声,可连翘就知道是厉列侬。
厉列侬每次打电话给她时会习惯性的沉默小段时间。
心里默默数数。
一,二,三,四,接起,一分都没有偏差。
“现在在哪里?”第一时间,他问。
“你猜。”浅浅的笑开。
电波那边沉默成一片。
此时此刻,连翘才想起和她通电话的人叫做厉列侬,厉列侬从来都不玩这种男女间猜谜语的游戏,而且电话问出的第一句很明显那是作为开场白用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哪里。
好吧,难得他主动打电话给她。
柔声问着:“你现在在哪里?”
回应她的是:“睡眠还好吗?”
睡眠还好吗啊?
下意识手搁在自己腰间,这是她最近醒来偶尔会做的动作,每次做这个动作时她都会感觉到手触到的位置空落落的。
电话那边传来他略微提高的声线:怎么了?
连翘好像看到那么一个画面,在打电话的男人因为她短暂的沉默微微敛起眉头,那是特属于他的习惯性动作。
“没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是喔,好像她还没有回答他关于睡眠的问题。
“嗯。”点头。
即使那个发音十分单调,可周遭却遍布着那个单调发音所带出来的甜腻,那甜腻促使得她。
就像那考了好成绩、急于邀功的孩子一样。
“厉列侬,我最近没有和我的那些朋友联系,我很久没有到俱乐部去玩,我没沾一滴酒,我没在酒店过夜,我每天按照医生指定的时间点睡觉,我每天都按时间起chuáng,起chuáng后在健身室至少耗一个小时。”就这样一口气说完。
沉默——
说完那些话后,连翘已经感觉到头皮一阵的发麻,她现在是二十六岁,不是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