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担忧卫子夫耍诈,假装怀孕的平阳也瞬间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昂首坚定的看向刘彻,“皇上,这大夫们都说了,子夫她因为日夜操劳,心情郁结,有着滑胎的迹象。所以,为了子夫腹中的胎儿,为了咱们大汉朝,皇上说什么也要给子夫一个位份。”
刘彻一双眼睛凝视着红玉,她嘴角噙着笑意,但是一双美丽澄澈的眼睛里却满是泪水。
刘彻知道,红玉这是心痛难过了。
她心爱的丈夫竟然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他心疼红玉,想将她拥在怀中,告诉她——不要难过,即使卫子夫有了他的孩子,他的心也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
但是他不能。
他除了是红玉的丈夫之外,更是这天下的皇帝。
“好,就依皇姐所言。”刘彻硬生生将视线从红玉身上转移开,咬牙威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册封卫子夫为卫美人,入住长门宫。”
“臣妾谢皇上册封。”卫子夫一听自己终于达成所愿,谋得了她所要的位份,立即喜极而泣的向刘彻谢恩道,但是她眼角瞥向红玉的眼神却带着凌厉得意的挑衅意味。
见状,红玉的心狠狠紧缩了一下。
她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果然,在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只要刘彻想要来她椒房殿,卫子夫便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比如呕吐吃不下任何东西,比如腹中胎儿想念父皇等等借口将皇上请去她的长门宫。
时间一久,那些原本巴结着椒房殿的宫娥太监门也一个个跑向了长门宫。转眼之间,椒房殿就像是一座冷宫。
而红玉的心也在一点点的凉透。
这一刻,红玉才切身体会到历史上陈阿娇的那份苦楚,便不禁想起了《长门赋》。
“自从分别后,每日双泪流;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愁在春日里,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里,落花逐水流;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这一日,红玉情深意切,哀怨缠绵的唱起《长门赋》,正好被前来宫中探望卫子夫的卫青所撞见了。
凄婉的歌声,动人的深情。
即使卫青身为一介武夫,但是在听了红玉的歌唱,以及亲眼见到红玉那张泫然欲泣的绝美容颜之后,他的一颗心竟也隐隐抽痛、怜惜起这个美丽可人儿起来。
“唱得好!”
情不自禁的,卫青为红玉股掌叫好道。因为此时的红玉一身素衣,所以卫青不知道,她就是陈皇后。
“你是谁?”红玉敛神,绣眉轻蹙,锐利美眸上下打量着卫青。
此人器宇轩昂,他右手虎口位置更是有着凸起来的茧子,再加上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万夫莫敌气势,红玉当下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你是卫青!”句式是疑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你怎么知道?”卫青一惊,这是他第一次奉命入宫探望姐姐。再加上这些年来,他不过是平阳长公主府上的一名马夫,并没有什么响铮铮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