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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训练与拔剑（第1页）

高能辐射溶液，是一种很早之前就存在的高危型物质。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种带有强放射性因子的溶液哪怕是浓度非常之低也会诱发身体内部基本组成单位的异变。不过，对普通人有莫大损伤的强放射溶液对比较强悍的异能者而言不仅没有危害而且还十分有利：它不但可以强化身体组织，而且能够增加精神力的强度、量、韧性以及流畅程度。

“什么是精神力？对这个词的定义其实至今为止官方都没有给出一个准确清晰的回答，”道森一如既往为我提供我所需要的知识，“但是目前的解释是：‘为我们精神所驱使的近乎于绝对听从的力量’。”

原来如此，仅仅是说力量而已，没有明确究竟是不是由大脑产生的，也没有明确是不是绝大多数都在大脑之中，还有——什么叫近乎绝对听从呢？

“我在询问师傅他认为的精神力究竟是什么时，他只是告诉我力量就是力量，无论是对我们来说虚不可测的精神力还是展现在大家眼中的属下、机构以及兵器机械，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似乎听出了意犹未尽。”

哦？道森倒是越来越人性化了，真的把那家伙当成是师傅，而做徒弟的提问师傅自然有责任为其指路，但这番言论未免骇人听闻了些吧？他难道是想说无论是抽象上的还是形象上的力量都同属一源吗？“你们两个怎么想的？”

“闻所未闻，师傅这一番有所指的话为我开辟了一片新天地，我需要继续去整理资料，到时候会共享给你们的。”

“确实，我能从中感受到一种飞跃，相对于伊斯特文明的飞跃，似乎更加的自由、天马行空。我一向向往无拘无束的实验和各种各样的数据收集，倒是在他的这句话里看到了些许苗头，可惜所知不详。”

是吗……真实了不得的一个未知文明啊。

——

“卡擦。”这应该是一个声音，但是我却从中听出了千千万万的叠加，我觉得在一次的濒临崩溃之后，自己的感官似乎更加敏锐了，这一声机械音因为传来的方向和距离各异，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不同，而我不仅能将这些异常声音全盘接受，还及时的分辨了出来，这已经不仅仅是感知器官的强化了。

可惜，视觉告诉我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最佳时机：我的眼前、整个房间的六面墙壁：前、后、左、右和头顶甚至包括脚下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孔洞，整个房间如同蜂窝一般。极度的危机感蜂拥而来，来自四面八方，来自我视线里的每一个孔洞，这个时候房间里八个角落统一亮起了灯，通过眼睛我更为直观地感受到了自己是怎样的一番处境——每一个孔洞都是发射器，角度未知，极有可能是全方位；发射力道未知，我已经摸不准这次的训练究竟是抱着怎样的目的了；发射的是什么未知，我已经猜测教官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我的。

“我现在对你非常感兴趣，”在某处的扬声器发出他的声音，“他们三个已经昏迷休息去了，就只剩你一个却如此生龙活虎，真是令人费解啊，你对辐射溶液的接纳程度甚至连我都自愧不如，要知道我的躯体已经对这种溶液没有任何反应了，我所能坚持的浓度之下它已经给不了任何帮助，做到这一步我花了三十年。”

“现在恐怕除了精神上有了些许疲劳之外，你的身体机能差不多恢复了吧？不，不仅仅是恢复，根据我的这边检测器的结果显示，你的精神力虽然混乱了些但是量上又有了些许突破。真不敢想象，五十年功力！你和霜临、雪降是同一个级别的资质甚至有过之，但是我从今天早上的集合之中观察发现你的基础似乎非常糟糕，所以我临时重新制订了关于你的训练计划。这套装置是实验专用的高精度发射组，我不会要你的命，但是——”

这个时候，似乎有什么划过了我的脸庞，划开了一道非常之浅的的口子。但是我几乎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过了一会儿，从伤口处开始似乎有一股怪异的痛苦感觉，不是疼痛，反而像伤心带来的悲苦。

“不要紧张，我只是想让你切实体会一下等一会儿你要面临的是什么，这种子弹极为细长杀伤力不高，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凭我们目前的医疗能力就算你的心脏千疮百孔，大脑重创，其他地方哪怕是什么都没了我们都可以将你重新救回来——只要你没死。感受到伤口处的痛苦了吗？这是中午我要求他们紧急加工出的一批病毒，隶属干扰病毒，完全仿造大脑情绪，其实这种病毒非常鸡肋对敌使用限制极大，不过现在让你使用却是很合适，如果你挡不住或是躲不了，这种悲伤就是你的惩罚，当然病毒并没有掺杂其他东西，我将它们设为阳性在你的体内公开位置你完全可以让你的副脑进行分析，我现在传给你一份病毒资料库。”

事实上，在感到异常的一瞬间，道森就已经自主开始捕捉并分析了，有了病毒资料库之后，他很快给出了确切的结果——无杀伤力，无信息传递能力。

“好了，语言交流到此为止，十分钟之后开始训练，时间一个半小时，每两秒一次发射，每一次发射都是一颗子弹，就以刚才的速度，先前你不察一方面是因为你没有集中精神，另一方面因为这是政府专门为偷袭异能者开发的隐匿弹，不过这是一种成本相对较低的半成品，所以只要集中注意力还是可以察觉的。”

之后他就不再说话了，该说的提示却是都已经说了，我在自己的身体周围附着上金属薄膜，然后整个人换换地飘到了正中间，放松心神尝试着熟悉这份额外的消耗，这次的主场并不是陆地，而是整个空间。

——

“凌芸，把那把剑拿出来吧。”古斯特在我的脑海里说道。

“剑？”我的身上只有一柄，就是父亲的三件遗物之一，那个通体蓝色并且呈透明色但是样式极为普通的无名之剑。我将其从空间里拿出握在手心里，“把它拿出来干什么，我可不认为现在靠它能有什么帮助。”

“咦，这柄剑怎么会在你手里？”就在这个时候，角落里传来似乎非常诧异的声音，不过还没有组织好语言他又说道，“嗯，算了，这和我无关，随便你们凌家怎么搞，你继续。”

波拉特的反应让我对这把剑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显然它在伊斯特里应该不仅仅是一个象征性的物品。

“用你的精神力透视它。”古斯特继续指挥。

虽然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但是他的话我一般都是遵从的，所以我对着这柄平举于胸前的剑用上了精神力，下一刻我就被自己所“看到”的镇住了——这柄表面看起来除了颜色之外都朴实无华的“普通剑”内部却是壮丽无比——这个时候，除了壮丽一词，我竟再也找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了。

这是什么材料造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清楚感觉到当我精神力透过它时，它不仅没有形成任何阻力，反而和我形成了一定的共鸣，这种感觉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而且整个剑身包括剑柄至少有三分之一是空的，不是偷工减料，反像血管连带毛细血管遍布其中。这些管道的一端主要集中在两边剑刃及附近处，密密麻麻，另一端则汇聚成较大管道均匀分布在剑柄表面。除了这一惊世骇俗的“血管”分布之外，还有一大半结构我根本没有看得懂，甚至有部分连透析都没做到。

“这不是伊斯特的产物，反而和我们的文明颇有渊源。修行者为了使得力量得到更加充分发挥往往会借助某些手段，大体上分为两种：一是将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打造成武器、工具；二是打造出某些上好的武器、工具然后通过不断地使用将之逐步同化成身体的一部分，驾驭这柄剑显然就是第二种做法。”

“你的运气非常好，这把剑的材料与你的共鸣度非常之高，上手会很容易，而且它的功能可以完全支持你步入逆天（段）的地步，在此之前你不用过分考虑对它的改装和培养。这段时间里我将它曾今的使用者在其中遗留下的精神痕迹全部清理了一遍以确保你在使用时更加舒畅自如，可以说现在的它简直是专门为你而造的。”

哦？我反握住这把剑，饶有兴致问道：“怎么用？”

“精神力同调，将所需要控制的材料通过剑柄的端口充满整柄剑的空管道之中。”

我索性在手上“镀上”一层金属，空间的腰带的一大端口就在附近。金属液体很快顺着交错综杂的管道到达了剑刃的端口，然后我可以感觉到只要我轻轻一挥，一道凝实的剑刃斩就可以随意放出。

“然后用精神力通过剑柄底端笔直冲向剑尖，不要停留。”

我照做了，一股新的信息从剑身传来——变形，更为准确地说是剑身径向伸缩。简而言之，只要我对其传递明确的指令，剑刃两面的角度就会随之改变，这把剑并不是用来直接伤人的，现在也很少有那种剑，它最为出色的地方就是可以调用流体物质形成剑刃斩，还有剑尖可以弹射出针状物，除此之外，所发剑刃斩的形状可以通过物质注射的时机控制以及剑刃角度的改变还有挥动轨迹的变化而自由发挥，是把随着主人增强而增强的好武器——前提是有个可以将之很好发挥的合格御主。

“趁着这个机会，你完全可以借以熟悉这把剑，我言尽于此，剩下来的靠你了。”

“好了，泪雨，时间到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可以给我多大的惊喜。”这个时候我听到来自每一个发射端口处的异动，这一异动告诉我：训练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