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娇生惯养,皮肤娇嫩的小姑娘,哪经得起长时间跪在坚硬的大理石上?
最后,皇帝是看在皇贵妃的面子上,看在她一个小姑娘心诚的份上,勉为其难答应的。
那谁又能料到,自己就这样以命相求得来的机会,竟然是给了孙毅悔婚另娶的机缘。
那时候她得多可笑啊,陈容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觉得当日跪的膝盖青紫,几日走不了路的痛又隐隐犯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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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毅从外面回来时身子都被雨水湿透了,回到平伯侯府,推开近身上来要服侍的奴仆,独自前往书房,紧紧闭上了门。
孙大夫人闻讯赶来,被孙毅冷着声音赶走。
片刻后,张秀惜又带着丫鬟过来,敲了几遍门,没有得到回应,还欲继续敲门,却听得孙毅只极其简短又压抑怒意斥了声“滚!”。
张秀惜那关切的表情,僵在了脸上,血色也尽数褪去。
她不敢置信,他一向疼她关心她,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用在她身上的夫君,竟然让她滚。
这样陡然而来的怒意,让她心惊胆战。
张秀媛,人跑了,她晚了一步。
“夫君,你,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都可以,同妾身说的。”
张秀惜不敢问,只能去试探。她无法确保张秀媛如今人在何处,是否遇上了孙毅,她怕自己,不打自招,反而落下做贼心虚的嫌疑。
书房里头静得像死了一般。
书房里头静得像死了一般。
“夫君,妾身很担心你。”张秀秀强撑起担忧的语气,委屈道:“不管如何,身子最重要,那身湿衣裳,得换下的……”
张秀惜贴着门站着,不肯轻易离去,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关怀的话,冷不防书房门突然被拉开,孙毅面色苍白而冷肃,一双利眼,将凛冽如寒风的目光,如数刺到了她脸上。
张秀惜心生畏惧,脚下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喉中唾沫吞了吞。
“夫君,君,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这样看着妾身……妾身怕……”张秀惜声音带着结巴和颤抖,这次是真的怕了。
“你与我进来,我有事,要跟你问清楚。”孙毅冷冷说着,待张秀惜踌躇再叁还是一脚踏进书房后,他便用力,关上了房门。
张秀惜见孙毅身上衣裳湿漉漉的,忙关心地说道“夫君,你身上湿……”她的话没说完,就听孙毅粗暴打断道:“我问,你答。一字一句,你都斟酌好了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