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连想说你好歹也晕个机啊,许鸢表情直接僵住,陈连乐呵呵解释道:“他晕车,大巴小巴中巴,奔驰宝马奥迪,大众集团的都晕,车型的话,两座四座六座七座的也晕,不好意思啊。”
口条还挺清晰,说完把严逐往楼梯间一推,两人爬了上去。
中途严逐就笑了起来,往地上一坐,抱着栏杆乐不可支。
陈连不可能坐,依靠着栏杆看着他。
严逐觉得他贫嘴玩的太好了,“你这么欺负女朋友吗?”
“他不是我女朋友,”陈连把他白大褂往旁边铺了点才坐下,手放在膝盖上看着他,“气消了吗?”
陈连对任何人都是胸怀春风的柔软,唯独对自己无理取闹,这种区别对待严逐是真的以为他讨厌自己。
“早消了。”
严逐摸出兜里一颗巧克力,这还是他给的呢,他一下午没吃东西先垫一下。
撕了锡箔纸他手掌心在面前张开,严逐把银色的碎纸片放他手心,他连串的收进口袋。
严逐吃东西贼邋遢,满嘴牙都是黑色的,呲开恶心陈连。
陈连眉头微皱,恶心的都要吐了。
“艾滋病不是有阻断剂了嘛,你们医生不需要怕。”
严逐恶作剧的好心情瞬间破碎了,舌头一点点去挑牙里的巧克力,“同性恋该死,我治了那么多人,我凭什么要死,我比他们伟大,为什么要听他们骂我?”
他说到半路泪滚下来一颗,朦胧里才敢对上陈连的眼睛,这件事他瞒了陈连小半辈子,就为了自己偶尔耍贱他可以帮忙撸一下的情谊。
他喜欢陈连啊。
“你是,同性恋?”
严逐快速抹干净泪,手指戳到眼镜,取下来往地上一摔,刚站起来又摔了回去,衣摆还在他屁股底下坐着,摔回去肩砸到了栏杆,砰的一声巨响,在楼梯间里回荡。
空中的浮尘都不如他心口动荡。
严逐手掌按住眼睛,心里全是完了,朋友都没得做了。
陈连手却搭上了他肩头,把他揽了过去,在四下无人的楼梯间对他说了句喜欢。
“喜欢严大夫,从初二开始,跟着你屁股后头你从不回头看,骂你一句你眼睛全是我,成习惯了,每天你不那样看我一下,我心里不舒服。每次给你打飞机都想把他裤子扒了咬掉你皮肤下的肉。”
“怕自己吓着你,怕你不喜欢我,怕你看不上我。”
潮湿的手掌落下来,严逐呲牙,一口裹着巧克力和口水的黑牙,他喊:“亲我!快点!”
陈连按住他脖子,这次没嫌弃,在他嘴上挨了一下,离开后唇珠上还有星点的巧克力。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