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地方,有个姑娘,矮小瘦弱,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灰裙布衣,躲在这店家门口一个旧竹篓后面。
“闻宝。”她指了指那女子,闻宝扔了手中瓜子皮,朝那看了一眼,叹气又转回来。
“那应该就是王陆师兄说的,那个织工家里的疯女吧。”
“她为什么不进来呢?”
“可能是老板不让她进吧。”
“为什么不让她进,老板明明让我们进了啊。”
“琉璃师姐,”闻宝放下茶杯,咬着嘴唇思索该如何和她解释,“这我们,和她是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
“这…让她进来,她身上很破很脏,客人会不高兴的。”
“可是小琉璃有时候练功身上也会很脏啊,师父,你们从来都不会觉得和小琉璃在一起不高兴啊。”
“是啊师姐,”闻宝挠挠头,“但是你和她…不一样啊。”
“为什么不一样?小琉璃是人,她也是人,如何不一样?”
“这…”
闻宝搜肠挂肚地想了一阵,还未等他想到该如何回答琉璃仙的问题这竹篓附近却聚集起三五个男人,面色不善地看着那藏在墙脚阴影中的疯女。
“滚滚滚!你个死疯子,刚刚去观里烧香看见你就算了,在这还看见你晦不晦气!”
琉璃仙咬着玉米,两道柳叶眉皱在一起,周身杀气腾腾,看的闻宝心中一惊,一边缓缓后退一边安抚她,“师姐,你要冷静啊琉璃师姐。”
“你。”那疯女哆嗦着点点其中一位大汉,“绢帕。不是你的。”
“滚!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你这死疯子克死了你爹娘,怎么自己还活的好好的!我要是你,我就…”
剑光如同彗星落地,破开这店家未开的半扇门板直指门口那人的咽喉。
闻宝抹掉了鼻尖一滴汗,跑出去,拉住琉璃仙的衣袖,“师姐!”
琉璃仙子左手一划乃是划出一道剑光将他挡开,不握剑的握掌为拳,朝着那人命门而去。
“且慢。”
一把乌木折扇在她拳风离人鼻梁还有半寸不到之时当在她身前,琉璃仙杀气腾腾地侧目,只看见这巷中如水波轻摇的月华里有一人长身玉立,朝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