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这金锤力道何止千斤,掌锤相撞之时,李卿玄顿感手臂发麻,急忙用一招四两拨千斤将这万钧之力卸下。
李卿玄暗暗称奇,他原以为对方只是个村夫莽汉,没想到一出手便如此刚猛,果然人不可貌相。他也不再托大,将体内栖霞真气运至右掌,准备以内力硬接第二锤。
可那人一击不中迅速变招,突然改劈为扫,直奔李卿玄下盘而来。
李卿玄身形一晃,闪至大汉身后,待其反应过来时,他的掌风已逼近对方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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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仓促间抬锤格挡,二者互拼内力,李卿玄纹丝不动,对手却连退五步。
老道哪肯给对方喘息之机,身形如电,紧随而至,一指点中那人穴位。
那汉子虽被定住,嘴上仍不肯服输,扯着嗓子大喝:“妖道,果然有些手段,老子今天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卿玄苦笑一声:“我与阁下素昧平生,为什么要杀你?而你一口一个妖道,又是何缘故?”
“你身为修道之人,却帮白莲教做伤天害理的勾当,还敢说自己不是妖道!”
李卿玄听的一头雾水,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汉子的确认错人了。
他向对方解释道:“贫道自幼在昆仑山修道,从未结交过白莲教,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什么?你是昆仑派的人?和剑圣李卿玄是同门?”
“在下正是李卿玄。”
那汉子怒气顿消,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自责道:“哎呀!我真是个糊涂蛋,不问青红皂白就开打,没想到竟冲撞了剑圣前辈!该死该死,还好您大人大量,没有一掌毙了我!”
眼看误会消解,李卿玄也解开了那人穴道。
壮汉抱拳道:“在下楚狂徒,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前辈见谅!”
李卿玄笑道:“嫉恶如仇,从善如流,少侠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楚狂徒尴尬的摆了摆手:“哎,性情中人实不敢当,无非是个粗鄙之辈罢了。道长若不嫌此处简陋,在下请您喝几碗浑酒,以表歉意。”
一连奔波小半天,李卿玄早已口渴难耐。他见楚狂徒性子直爽,不像有歹意,便欣然接受了对方的邀请。
四人围着那张破桌坐定,楚狂徒又让店家端上一坛好酒,再加几道小菜。
李卿玄连干两大碗酒,顿觉畅快淋漓,旋即问道:“楚少侠,我看你年龄不大,身手却不俗,敢问师出何门?”
楚狂徒尬笑道:“说来惭愧,我虽然有师父,却不知道自己师出何门。”
“哦?此话怎讲?”
“我本是九宫山下一介农夫,不过从娘胎里带了一身好力气,干活也比旁人轻快许多。五年前,山中走出一位高人,他虽然衣衫褴褛,谈吐却完全不似乡野村夫。高人见我天赋异禀,便非要教我武功。而我也苦于一身力气无处施展,遂拜高人为师。在此后的三年里,我农忙时下地干活,农闲时进山学艺,师父传授我三十六路锤法,并送我一对「烈鼓震天锤」。可就在我学成之日,师父却突然消失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老人家。由于师父从未提过自己的名讳,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师出何门。”
李卿玄沉声道:“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看来令师的确是位世外高人。楚少侠能有此番奇遇,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道长说的没错,我这一身本领全拜师父所赐,他老人家对我有再造之恩。师父曾说过,他之所以教我武功,是不想让我的天赋荒废在田间。上天赐予我一身神力,我就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要以神武之力行侠义之道。因此在师父走后,我也离开了家乡,独自一人踏入江湖。”
“如此说来,你已经离家两年了?”
楚狂徒点了点头:“不错,这两年来我走南闯北,时刻不忘师父教诲,凡事以侠义为本。只要遇到不平之事,必会出手相助。两年里,救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
李卿玄面露赞许之色,他没想到这个粗壮汉子竟有如此侠义心肠。
可他突然又想起一事,不禁疑问:“那你适才所等的妖道又是谁呢?”
楚狂徒喝了一大口酒,叹道:“哎,此事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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