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怀见她俩这架势,知道今天不给出一个说法,他怕是说不过去了。
“两位大人,”他分别给每人行了礼,“河道修缮期间,是我代为管辖,但河道修缮都有相应的河道监管理,由工部直接管辖,和我们地方官员没有半分关系。”
典型的推卸责任。
柳清妍无法反驳,河道修理实是工部直接派人成立,负责各地的河道修缮。
外来人务工,哪怕是修河,当地官员不可能完全不挂钩。
吴怀的名册送过来,里面记载的还算详细,姓名,家中人员几口,家住哪里。
“小姐,这些名册并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好好的人会失踪?”
柳清妍摇摇头,她也不知:“不过这些人肯定没有死,应该还在当地的某一处。”
按道理这么多人,还是身强力壮的大汉,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
如果真像他们说的,大量河道工都遣散,沿途应该会有人见过离开的河工。
她和凝香沿途走来,很关注修河的事,没听过有人看见河工离开。
那就只能证明,这些河工根本没有离开,依然昌陵的一个地方。
这些人都是官方征集修河的河工,都是登记在册要在户部存档的,不可能全部杀掉。
更何况,也没有杀他们的理由,平白无故杀登记在在册的人,那不是给自己埋雷么?
所以,这些人到底在哪里?
工部年年都在和朝中申请拨款,河道没有修成,钱去哪里了?
深夜,凝香蹑手蹑脚观察四周没人,将院中一堵墙的一块砖抽起,往里塞了一个纸条。
恢复原状,拍拍手,这才没事似的离开。
“传过去了?”
灯下。
柳清妍正在看河工的名册,眼皮都没抬。
“传过去了。”
凝香将明日要用的公文准备好,边忙碌边抬眼看柳清妍的神情,思考要不要问那个问题。
“问吧,看你憋了好久了。”
柳清妍像是发现她要问,手上翻页的手都没停。
“小姐,你为什么可以告诉郑洋真相,不能告诉太子殿下?
你好好和殿下说,他肯定会理解你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柳清妍的手顿住,这才将头从名册中抬起。
“倘若他知道我是我,你觉得,他还会放任太后把我带到九目山吗?”
“不会,殿下知你的性子,子嗣的事情一定听你的。”
凝香仔细想了想,很肯定地回答。
“还子嗣?更不可能了,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倘若他知道我是谁,我现在没有武功,带着你一人在外这么久,他还会踏实在朝中处理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