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开始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就像女人给自己梳头的那个动作一般,身子也跟之前不同了,有婀娜的女性味道,变得有曲线了。
接着,他们就看见刺头不停地在重复做着一个类似于洗脸的动作,一直过了好久,这个动作都还在继续。
外面的痞子们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便准备进去把他拉回家。
进门之后,他们便听到这里头有女人在痴痴地笑,这笑声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几个痞子的脚立马僵住了,他们不知是该继续走,还是立马逃出去,好像小腿以下的部位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可是现实,已经不会再给时间让他们继续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了。
刺头动了,一个极其妩媚的转身动作,翘着兰花指搭在耳边,那腰恨不得都要扭断了才肯罢休。
这还是刺头吗?
显然已经认不出来了,因为这人的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白蜡烛油,合着刚才他就是在不停地抓那刚刚融化的蜡烛油然后再不停地涂在自己的脸上,更为奇葩的是,他还没忘记点燃了一根做样子的红色龙凤蜡烛,将那烧化了的红蜡当作胭脂使。
这家伙用白蜡烛作粉底,红蜡烛作胭脂,当几个痞子看着他的手被滚烫的蜡烛油烧得嗤嗤作响却依然妩媚地笑着时,当即所有人都崩溃了。
可是当他们回头再想跑的时候,却发现那扇被刺头踹开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人越在这时候,越是容易手忙脚乱,几个大男人合力居然就打不开这扇门了。
绝望和无限的恐惧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他们看着刺头在那儿妖娆地打扮着,终于他拿起了那对耳环,但是刺头却没有穿过耳洞,这玩意儿他又哪里戴得上?
就这样,他们看见刺头慢慢走向了那间西边的厢房,那里曾经有一位女子悬梁自尽。
没有人敢去阻止,也没有人敢去看,害怕到了一定的程度,只会让人本能地保护自己,这就是活生生的能吓死人!
查文斌听完这些叙述,心头也是一惊,莫非真是小蝶干的?虽然他一万个不愿意相信小蝶会谋人性命,但现在看来,这多半是个女鬼索命的状态。
超子看着这群鼠辈,半点同情也没有,问道:&ldo;你们之前还干过什么?&rdo;
&ldo;没干什么,就是躲在后山看法事。&rdo;一个痞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超子一把提起他的领子狠狠问道:&ldo;好看吗?&rdo;
&ldo;好看,不,不好看。&rdo;
查文斌坚信小蝶是不会干这事的,于是说道:&ldo;行了,这事有点蹊跷,我得算一算。&rdo;
这帮子人于是陆续被家里人接走了,其中一个痞子说道:&ldo;对了,我们还在后山逮了一只麂子,是刺头哥用石头砸死的。&rdo;
就是这句话,让在场的不少老人都为之一颤,心想道:这玩意儿你们也能碰啊!
不少电视剧或者小说片段里在人死亡之前或者下葬之时都有描述到一样东西,那就是乌鸦。
乌鸦在民间又叫报丧鸟,是一种非常不吉祥的动物,它落在哪家屋顶或者院子里的大树上都会是被认为要带来极大的晦气的。有的人也认为它们是一种能够通灵的动物,是那个世界的人向这个世界传递信号的代言。
其实这只麂子在我们村也就相当于这个代言的作用,每次只要它一叫,那准得死人。说是巧合也好,还是真有那么回事也罢,总之这种可能给自己招惹上麻烦的东西,一般上了年纪的人是闪避不及的,更别说还要取它的性命,吃它的肉了。
这只麂子的古怪处,我阿爸倒也和查文斌提起过,他还没那么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还真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了。
人死之前,阴差多半就已经在边上等着了,只等断气的刹那就把人给带走。那么阴差又是如何掌握每个人的生死时限,而准确地出现,把人带走呢?
除了命中注定你的阳寿大限,也就是生死簿上写好的,还有一个便是设立这种类似于情报机构的东西。这只麂子,便是它们的情报员。只要它一叫,就知道这块地要有人往生了。
这种东西,有的老人听完立刻点头表示确信,但这玩意儿其实连查文斌自己都说不准。一来,动物通灵这东西本来就是见得少,听得多;二来,这刺头的确也是阳寿大限已到,不得不死,该他命丧于此地,因为他平时干的那买卖的确是个折寿的活计。
从死人身上捞钱财的,要么就是身上的八字确实够硬,要么就是祖师爷护着,手里有点东西可以罩着。不然,要不就埋在哪个坑里永远出不来,要么就是兄弟自相残杀,剩下的能走出来的多半也会染些怪病或者死于非命。
倒斗这个行业,虽能一夜暴富,可真正能心安理得花这钱的又有几个?
刺头的死,最后还是被定义为自杀,不是查文斌不愿意出手,而是他的魂魄已经散尽,生前作孽太多,死后也休想落个清静。有的人生前坏事做尽了,死后依然会有地方来给他算这笔账。
纵使他老娘有一万个不愿意,也抵不过全村人对他的厌恶,尸体被几个好心的人给帮忙运回了家,这事就算暂时完结。
忙活了一早上,查文斌见时辰已到,差人点响爆竹,村子里自发组成的唢呐锣鼓,敲得那叫一个喧天。
两口棺材一前一后,被抬到了陈放家的祖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