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步入帐中时,看见蝶君与月桐两人沉睡在榻上,赫然唬住了。
“左贤妃,左贤妃,该起来了。你今早要去拜见左夫人。”侍女忍不住轻摇蝶君。
两人悠悠转醒。侍女看见是月桐,急忙行礼:“公主安好!”
蝶君迷糊地看了看月桐:“她怎么还叫你公主?单于册封你什么?”
月桐拍了拍脸颊:“我不需要册封。”
蝶君糊涂了:“单于的女人怎么会没有封号?”
月桐脸色微变:“我要回去了,你快点洗漱去拜见左夫人。听说她是个心眼很小的女人,可别得罪她。”
蝶君更糊涂了:“我不是要去拜见阏氏吗?”
侍女忙道:“单于还没册封阏氏,此时最尊贵的就是左夫人。”
蝶君拉住想要离开的月桐:“我,有点怕,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月桐面有难色。看见她乞求的眼神,无奈一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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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夫人的营帐与月桐,蝶君的不同,有一大三小四个庐帐,气派不凡。侍女把两人带入大庐帐中,呼衍姿端坐帐中央,左右两旁坐着十位貌美女子。
众人看见月桐与蝶君一起步入,很是诧异。坐在两旁的女子忙不迭站起来,向两人行礼:“公主安好,左贤妃安好。”
呼衍姿看见月桐,脸色微变。月桐和蝶君想向呼衍姿行礼时,呼衍姿突然站起,避开月桐的行礼,又酸又冷地道:“公主的礼,我受之有愧。”
蝶君狐疑地看向呼衍姿和月桐。
呼衍姿走到月桐的身旁,微微垂首:“公主今日竟亲身前来,我可受不起。有什么事公主大可通传一声,我去拜见公主便是。”她说得谦恭,语气中却涌满酸意。
本是坐在右下方的云雀也站了起来,向月桐微垂首,尊敬中又带嘲讽道:“敦煌一别,没想到真的在王庭见到公主。单于果真是言出必行。不知萧少庄主此时可好?”
月桐脸色一沉,静默不语。
云雀冷寒地看向蝶君:“昨夜是左贤妃的大婚之夜,听闻单于来去匆匆,竟然没有在左贤妃帐中留宿。左贤妃可知单于离开后,去了哪?”
月桐面容一紧,冷然地瞪着云雀。
云雀嘴角扬起残酷的笑意:“单于在与左贤妃的大婚之夜,去了公主的帐中。听闻至少留了一个时辰才离去,好似比留在左贤妃帐中久得多。”
蝶君面容大变。
云雀冷笑道:“左贤妃无需生气嫉妒。无论单于召不召幸妃子,每夜必会去公主的庐帐。夜夜如此,风雪不改。在座的妃子若能得到单于对公主的一丁半点用心,已是感恩戴德了。”
月桐冷冷道:“左夫人,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告辞了。”说完,看向满脸凝重的蝶君“你,要走吗?”
云雀狡笑道:“左贤妃在敦煌想要与公主争萧少庄主,结果如何,左贤妃自己最清楚。在王庭,难道还妄想与公主争单于?也对,争不过,多多巴结公主或许还有机会可以多见上单于几面。对了,左贤妃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单于还没册封公主。如今在王庭,只有一个最尊贵的名号是悬空的,左贤妃知道是什么?”
蝶君脸色沉如石墨,她呆呆地驻立,没再理会月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