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满了小麦的田地,到了山脚下一座木屋前,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人迎了上来,那妇人身著长袍,头上结着发髻,凤眼星眸,面容白晰,气质清逸出尘。
“二弟回来了,辛苦你了。”那名妇人对队伍首领行了一礼,“这三人是?”
“那是三名鲜卑族的俘虏。陈甲,你把他们带到牢房去关起来。”
与麦允相斗的那名斥候应了声“是”,就要将三人带走。
“等等,我们俩并非鲜卑人……”
张松话还没有说完,这边远离张松的樟木头就全身发抖地跪倒在地,嚎叫着“我不要与贵人关在一起!我不要与贵人关在一起!”。
樟木头的嚎叫声极为凄惨,他的身体抖得就像站在了张松前生的减肥震动机上一样,他望向张松的目光饱含惊恐。张松莫名其妙,他打量了一下自身,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啊。
这一下,首领也来兴趣了,问:“你为什么不要跟他关在一起?”
“他是贵人,他会法术,跟他关在一起我就死定了,我不要与他关在一起……”樟木头看样子是真的怕张松,牙齿都咯咯直响,说话语无伦次。
旁边的那妇女听了皱了皱眉头,对樟木头说:“说清楚一点,如果不说清楚,一定把你与他关在一起。”
樟木头磕头如捣蒜般,断断续续地把飞龙盗如何攻城、掳得张松、单道开相张松为贵人、张松为秃发鲁孤治病、张松如何施法术细细地讲了一遍。
“这么说来你真的不是鲜卑人?”那妇女惊异的望着张松。
张松躬身行礼,道:“夫人明鉴,我本永平县城张松,是一名大夫。这是我的伙伴宋君。”
那妇女与首领对视了一眼,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
“清晨在鲜卑部落里的那几声巨响是你施的法术?”首领问,眼睛满是惊奇,还有一丝畏惧。
“是的。本人修的是掌心雷。”从樟木头刚刚的话得知,樟木头原来并没有被张松一拳打晕,只是被张松的炸药吓坏了,不敢出声,他还亲眼看见张松扔炸药,只是没有看清是用火点燃的罢了,这时张松倒也不好撒谎,便干脆承认了。
张松一承认,陈甲不由自主地远离了张松几步,生怕张松再施一个法术。
“此为何物?”首领指着手下放在地上的炸药问。
张松眼珠子一转,道:“此物名为炸药,是本人用来封印掌心雷所用。如若不然,本人的掌心雷就要定时施放。此炸药中有部分已经封印有掌心雷在内,随时可能触发。”
樟木头一听,急忙往边上爬了,离炸药远远的,其他人心怀畏惧地离开了。
“一派胡言!来人,把它给我砸了!”那妇女正气凛然道。
“不可!”首领与陈甲同时阻止,首领上前低声与那妇女说了一阵。
“这么厉害?”那妇女惊疑道。
“千真万确!”其他人齐声回答,语气中事实带着惶恐。
张松心中暗喜,万一这伙古人不敢处置,而是交还给自己的话,离开这里也就不用发愁了。
“我不相信,凡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如果你不是凡人的话,就不会被我们抓住。要不你现在施个法术试试?我就信你。”那妇女还是一脸不信。
“现在无法施展。”张松断然拒绝,他才没有那么傻呢,现场施展,那什么秘密也暴露无遗,自己还怎么要回炸药,怎么逃跑呢?
那妇女微微一笑,这一笑百媚俱生,百花失色。只是张松无心欣赏,这笑容让他心头生出不妙来。
果然,那妇女瞬间收敛了笑容,看着背篓里的炸药冷冷地道:“我看这炸药才是你施展法术的关键吧?否则,你在回来的途中就应该施展开来逃跑了。你说的那么严重,目的只怕是想让我们将炸药交还给你吧?”
张松暗自心惊,这妇女心思缜密,不可小觑,自己心情急切了一些,就被她发现了破绽。虽如此想,但张松表面上还是平静如昔,言语之间仍然是一派得道高人模样,“既然夫人不信,本人也就无话可说了,只是他日雷法造成村民伤亡,可不要怪罪于我。”
“来人,把张松单独关押,严加看管,先把他的嘴巴堵上,让他无法妖言惑众。”那妇女大喊,“待明天正午便将其问斩!”
“阿姐!”首领急道。